他是这般在意他,可她却没那么在意他。

叶淮抬起手,一根根掰开文晚晚的手指,冷冷说道:“我算是知道你了。”

他语气并不见得比刚才更冷,甚至他的神色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文晚晚知道,他是真的恼了,比以前任何一次生气都更严重。文晚晚连忙又握住他的手,苦笑了起来:“你让我说什么?”

“照你的心说。”叶淮一字一顿说道,“文晚晚,照着你的心说,你想如何,只要有我在,我便让你如何。”

你想如何,我便让你如何。文晚晚恍然想到,已经很久没有人让她这么做过了。

她已经习惯了凡事先为亲近的人考虑,她自己的喜怒哀乐,很少是她首要考虑的事情。

其实回想起来,她也并不是天生的通情达理,小时候的她也曾调皮顽劣,凡事都只顾着自己欢喜,因为那时候她有爹娘,她本能地知道,无论如何,都有爹娘可以依靠,她有资格顽劣。

直到失去了父母,一夜之间长大,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收敛自己的需求,学会容忍退让,再到进宫以后艰难立足,一点点去掉棱角,一点点圆润通透,把所有不该有的心思全都藏起来,小时候那个肆无忌惮的她,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

仔细想起来,所谓的通情达理,只不过是因为没人可以依靠,便只能逼自己学会

可如今,他却告诉她,你想如何,我便让你如何。

说的就好像随便她要求什么,他都会答应似的。

说的就好像有了他,她要如何顽劣,如何不通情达理都可以似的。

说的就好像他不会后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