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仪连忙追进来,眼睛就湿了:“起初我也不知道,母亲和大哥都瞒着我,直到大哥他不好时,我才猜出来了一些端倪,我想母亲和大哥都没有声张,必定也有他们的道理,所以我……”
薛家是镇南王府的嫡系,薛令仪自幼便与叶朔相识,一直都只叫叶朔大哥,哪怕是成亲之后也并没有改了称呼,此时叶淮听她提起叶朔,原本是有些愤懑的心境,一下子便成了感伤,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药罐,许久才道:“吃了又有什么用呢?无非是苟延残喘,平白还要仰人鼻息。”
薛令仪忙道:“太妃之所以瞒着二弟,我想必定也是有苦衷的……”
叶淮忽地冷笑一声,眼皮一撩:“所以你们都有苦衷,活该我被闷在鼓里,被你们骗得团团转?”
当着文晚晚的面,薛令仪脸上有些难堪,却又无可分辨,只低低叫了声:“二弟。”
哒一声轻响,却是文晚晚从提篮里拿出一只白瓷的药碗放在桌上,跟着笑向薛令仪问道:“薛夫人,这个药是不是须得滤掉药渣?”
薛令仪不由自主点点头,道:“篮子里有干净的冷布。”
叶淮看向文晚晚,就见她拿出冷布蒙住药罐,很快把罐里的药倒了出来,棕黑的药汁到了大半碗,散发着浓重的苦涩味,白雾蒸腾。
文晚晚把药碗往叶淮跟前一放,笑着说道:“你推三阻四的就是不肯吃药,是不是怕苦?”
叶淮明知道她是有意逗她,还是顺着她的口气说了下去:“我堂堂男儿,怎么会怕苦?”
“那就吃吧,”文晚晚双手端起药碗,送到他跟前,“要是怕苦的话,我去找点蜜饯给你过口。”
“说了不是怕苦。”叶淮闷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