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皆早逝……”潘凌远沉痛地闭上了眼,有些难受扶额地摇了摇头,“史书之中,恐难寻踪迹,便是有,也不过三言两语罢了。美玉是何等惊才绝艳,当年之事,举世悲痛,满京缟素,遗恨千年,纵使史书不见,也定有文人笔墨,倘若不让这些活着的人看到更多,知晓更多,他们又能体悟那些千年前的遗恨呢?”
或许是潘凌远这番话起了一些作用,其他四个老鬼的情绪渐渐平缓了下来。
同尘君颔首,道:“我与尔等皆身死,人死如灯灭,凡尘诸事,便随他去吧,又何必拘泥于一座地宫,一身华服?”
最后,同尘君抱着自己的小兔叽,领着四个情绪不佳的老鬼,以及一条情绪上佳的憨憨蛇,离开了着一座沉睡了千年,即将苏醒的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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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妙可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她闻着那医院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缓缓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的家人们喜极而泣,按了响铃,医生护士匆忙赶来,围着她一顿检查。
“没什么大事了,好好休息一下就行,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准备一下,明天出院。”穿着大白褂的医生在文件上勾勾画画,说完便离开了。
吴妙可在自己家里人七嘴八舌的说明下,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医院检查说她和习迪庆还有钱生钱三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误食了酸性极强的液体,导致喉咙和肠胃都有一些被灼伤,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送医院送的及时,洗胃洗得及时,他们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大事,恢复得极好,清醒之后很快就能痊愈了。
“习迪庆和钱生钱两个,前天就醒过来了,这不,他们也是昨天才回家的,还说今天要过来看你呢。”吴妙可的妈妈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你说你,女孩子家家的,非要跟着两个大男生出去探险,这次可算是吃到教训了吧。”
吴妙可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大脑无比混乱。
“什、什么误食?明明是蛇,古墓里有蛇……”
“说到这个,”吴妙可的母亲没好气地点了点女儿的眉心,埋怨道,“你们几个孩子怎么回事,发现古墓什么的,上报给国家之后不就得了吗?你们还非得自个儿进去看!”
吴妙可瑟缩在床上,不敢说话了,好在这时候,她的另外两个小伙伴出现了,她妈妈说去洗水果,把空间留给了这三个经历了生死大劫的孩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吴妙可有些迷茫地看着习迪庆和钱生钱。
习迪庆随手抄过一旁的凳子坐下,说:“这事儿闹上新闻了,你妈还没给你说啊?反正就是,咱们出事的当天晚上,在我们打电话报警说发现古墓不到一个小时呢,我国的各大考古专家,就收到了神秘信函,据说里面是一张古墓的完整地形图,完整精确到每一个机关都在上面标注了,像是修建古墓的总工程师留下来的东西的扫描本一样……”
“啊?”吴妙可觉得自己更迷茫了。
“你听我说,”习迪庆翻了个白眼,“然后那座古墓就引起了考古界的轰动,无数专家教授带着他的徒子徒孙闻风而动,现在新闻媒体上都说,我们发现的那个地宫入口,估计是给专家教授们送信函的“神秘人”自己特意挖出来的,不然怎么解释他给送地形图了呢?”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们三个可能不是第一个发现古墓的人,”习迪庆耸了耸肩,“不过我们还是第一个上报的人,所以国家还是给我们颁发了奖状,还有奖金,还报销我们的医药费。但是外边的新闻媒体都在关注“神秘人”去了,根本没人想要采访我们几个。”
“不仅如此,”钱生钱扶了扶眼镜,接着说:“外面对我们的评价就是,三个大学生不知死活,私闯古墓,被里面的有毒气体致幻了,误食了酸性极强的液体,昏迷在马路边,然后被路过的车主发现,及时送往了医院,才避过一劫……”
吴妙可人都傻了:“可是,可是我记得的是……我们明明都被蛇吃了。”
钱生钱说:“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别想了。”
“什么意思?”
“我家里人算过了,那座墓很是了不得,和礼文帝的墓一样,是盗墓贼的禁忌,里面机关无数不说,还有很多脏东西,没人能保证自己进去后,还能平安出来……”钱生钱顿了顿,“况且,“墓主人”恐怕,还有意识。”
“啊!?”吴妙可惊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如果不是墓主人的话,解释不了守墓的地龙为什么吞了我们又放过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