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随意翻了几页,这是女儿初中写的日记,她再次抬头看这堆杂物,还有衣物,怔怔地出了神。
家门又开了,柳母闻声回头,与正要出门的柳溪目光对上。
柳溪垂眸瞥了眼她手里的笔记本,眼神一顿,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反而是柳母不太确定地问道:“这些全都丢了?”
柳溪淡淡地应道:“嗯,都不要了。”
柳母想起柳溪初中那会儿,她收拾女儿房间,把一张旧的不能再旧的破报纸当废纸丢去回收箱了,平时乖顺的女儿突然就大发脾气,涕泗横流地责怪她乱丢东西,然后哭着跑去楼底下回收箱翻垃圾,不顾满身肮脏,非得把报纸找回来。
从那以后,她不敢轻易丢柳溪的东西,哪怕是一片纸屑,她都不能确定是不是她从人家作业本撕下来珍藏的——因为她真干过,把岑墨写了她名字的纸给藏了。
正是因为这些都是女儿的珍宝,如今看到它们全被当垃圾扫地出门了,柳母才感到讶异。
但见柳溪的表情不悲不喜,不是迁怒,不是发泄,她松了口气。
她是真的放下了。
倒也是一件好事。
柳母点头,“好,一会叫人来收拾。”
柳溪浅浅一笑,与她挥手,“那我先去学校了,今天拍毕业照,晚上聚餐,不回来了。”
这些杂物都是她分手那晚整理出来的,那时还没舍得丢,毕竟这些可是她整个青春的记忆,从小学到大学,但现在看来还是丢了得好。
时间在往前走,人也该往前看。
前十几年与往后几十年比,不值得一提,一辈子还很长,她要把往后的人生过得更精彩才行。
这不,她很快又要迎来全新的大学生生活了。
过去的就该让它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