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过后,她再回头看看,他已经是放下了手中的书,休息似的趴倒桌面上。
白色的封皮反摊随意地歪在了他的手边,没有动静,他像是困了,埋着的头中看不见神情,平和安静。
-
下午的大清洁,为月考布置做着准备。
级长专门空出来一节课,早在课间时间就广播全开,整个级回荡着麦克风的气音,听着他不断反复地强调一定要把卫生搞好很重要。
班里提前一天就告知了这个消息,分好了工,按着原来的清洁表来。
就是还有些扫天花板、擦风扇、搞遮拦的工作一直没人认领。
他向来都没日常任务,不拖地不倒垃圾,但这次和班里的人渐渐熟了,也会有人找他办事。
这次去拆风扇。
不知道不是是介于性别的原因还是身高的原因,这算得上是份高危工作,可能也看他平时表现就是淡定如水,面对什么都没感觉的样子。
他也不怕高。
站在一桌一椅上,很稳,他身材修长,半抬着头。
不远处隔了一只手的日光灯还在发着亮光,和着天花板,白茫茫,倒不刺眼。他的手慢慢地掰动扣耳,下午从树荫折进来的日光照着他的轮廓,映得出彩,五官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欲。
手长长的,曲得好看,露出洁白的手腕,每次一稍稍用力拆卸,就挽动一下。
许多暂无事做的女同学在下面帮着扶住凳子,抬头看着他一举一动,她也不例外。
像是有些刻意,等待。
空气中扬着久积的灰尘,一点点,像是发着光。
「小心点。」她接过他拆下来的风扇页,手上也和他一样沾上了点黑。
虚浮的视线,有些晃动,她随着他左右地看。
其实,没什么。
他还是和平时一样,没什么不对劲。
虽然改变了什么,她注意到了,他可能只是不想被太矫枉过正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