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漠然的身影走过,把小册子夹在腋下,五六秒后,跟上了一个小跑黏人的她。
那个带电视的小角落里,坐下了两个人,她挪了挪凳子四处看看,周围虽然人少,不热闹,但有一份独特的闲暇、清静,令人很舒适。他还挺会选位置的。
时而有人路过走走投去目光。
洗手,就一下。
新闻联播花花绿绿地播着,抹干净手,她端正地坐好,打开饭盖,素色的饭菜显露出来。
她的勺是塑料的,黄黄的勺心,圆圆澄澄的,有点溏心蛋的味道。
女播音腔柔和而又端庄,颇像他们班的英语老师,英语老师上课倒也还有趣,听着听清楚的。
「诶,你知道吗」她凑过头去,听着笑笑,抬眼忽地看见那一堆黄青的瓜片,顿了顿。
“你吃苦瓜啊。”她惊讶地问,探探头,然后将自己碟中干净的凉瓜全都拨入他的餐盘里。
一旁的他无言,甚至连眼神波动都没有,若无其事地低头吃两口,然后抬头不经意地看看新闻联播。
「你知道吗?我今天听说教我们的那个英语老师怀孕了,就是戴眼镜的那个,还说要来新的代课老师。」她干完这事儿,把勺子收回来,正式开始吃饭,一边低头一边说着。
他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敷衍敷衍,没有反应。
然而她像是认定为他在看,在听,也顾不得究竟有什么意义,嘴里一边吧嗒吧嗒地嚼着饭,嘟囔着又单手简略比划一堆。
「听说她想辞职来着,其实我觉得她教得挺好,上课还听得挺明白的。」
作为天生耳朵有些问题的她,最怕就是老师咬字不清,含含糊糊的,通过机器传进她耳朵里往往变的不止一个调调。
这次的老师大约都是普通话三甲标准的,有的时候会带点本地方言,听着也怪舒服的。
「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