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碰撞,发出点哐哐的声响,白米饭只被舀了小半边。忽地,隔壁的座椅又出现了拉动声,朋友很多都陆陆续续地起身,用完餐往外走去,在雨中打开了一朵朵的伞。
半刻过后,最后一个同学也摆摆手:
“我先走啦。”
她笑说:
“好的,拜拜。”
剩自己一人。
估摸了下时间,也不过十五分钟,饭堂里慢慢地又涌入一小批人,像细细的群鱼,排着队。
他也还坐在那儿。
角落里的他并不引人注意,也不占位置,更多是充当透明的一个小影,填充一下过分的空白。
不得胃口。
自己吃饭很慢,要花很长时间,大部分时间却不花在进食上,时常发点小呆。这回着实吃不下去,耐着自己慢慢吞吞的性子,起了身。
雨很大。
刚洗完手,抬脚往外走去,此刻才反应过来,身旁都已没有了可用的伞。她在出口处,遮蔽的地方仅仅局限于出口处的一小块透明棚。
站在那儿,定住,悄悄地抱着侥幸心理,欲往外伸小步,却又被豆大的雨滴打得躲了回来。
倾盆而下。
独身一人。
一张张缤纷的伞面露在她的视野里,滴着雨珠的空气中泛着树叶的清味。手上仅有一本单薄的英语书,雨几乎要模糊了她的视线。
身旁陆续有人走过,想着时间快到了。水滴随着行人的脚步不断溅起,点点煎起的焦灼在水里泡着蚂蚁,有那么一瞬间,她抓在手里的英语书像要从她的手底滑下。
一把灰蓝色的伞在她的视野里展开。
她抬头,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