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大国如烹小鲜,急不得啊。”梅萼清摇头,“官场中,操之过急乃是大忌,知州……还当克制些。”
俞子离微微蹙眉,梅萼清只差明说:阿祀虽得圣上宠信,然,既入了官场,不改行事,早晚会和圣上君臣舅甥间起嫌隙…
“已进是非场,不如得一个有始有终?”
“多谢明府提点,我私下会劝诫阿祀行事。”
梅萼清又道:“知州的赌球,少说也有过半的商户入毂中,赌,实与民无益。贫弱之民是民,富强之民便不是民,知州引他们赌球,实是不应当啊。”他一直专注田地之事,虽知楼淮祀邀人赌球,也只以为小打小打,哪想到竟是网了大半的鱼进去,这还了得。
俞子离也正忌惮这事,道:“若是传到圣上那,不知……”难料吉凶。
“三皇子,三皇子……”宋光绕着姬冶打转,“下官无半点夸大虚词,知州……啊呀,知州这趟私下哄着那些商户赌钱,直不把银子当银,提笔写下数就算成,下官估摸着,都换成金银,怕是要堆山填海啊。 ”
姬冶皱紧双眉:“既是私下事,你怎知道?”
宋光打个哈哈,红着脸扭捏道:“不敢欺瞒三皇子,下官一时技痒,又被金银所惑,也下了一注,哈哈哈……只是事后,下官想了想,嘶……这……这赌球,于民何益?赌之一事,例来便是败家的根本。下官人微言轻,是不敢规劝知州的,三皇子劝劝知州,不可再行此等偏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