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麻和柳三等人的那点战战兢兢刹时不翼而飞,再看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不亚看一堆白菘,他们喊得声再高,骂得声再凶,还能叫他们不背文章不成?
“先生,如我等念书有如朽木,哪里还能指望我们去考状元不成?”柳三嘀咕。
书院先生气定神闲如野鹤:“好厚的脸皮才出此方,同窗师兄弟一个书院念书,他日你们有些师兄弟金榜题名名扬四海,尔等念篇文章还要打嗑巴,提笔写字,别人笔走游龙,你们笔抖游虫?届时,颜面何存?”
柳三哑口无言。
阿麻天生心大,揣得肥胆,道:“柳兄,我们也就蹴鞠上比那些呆子强点,就指这圆鞠扬名立万捞点名声,来来来,你我全力以赴,不负血汗。”
“汗也就罢了,你我几时流过血?”
阿麻道:“乌青黑紫,剌了血口子,也是流血。”
柳三一想,也对,自己等人在蹴鞠场与士兵执戈战场有何区别,也是冲锋陷阵、忘却生死的。
阿麻溜了一眼场边,没看到楼淮祀,顿觉失望,他本想一展长技,给知州脸上増光,谁知竟没来。
柳三知他的心思,道:“君子不立危墙,这般多的人,楼二……呸,楼知州万一出事,哪个敢担当得起?放心,你我一场蹴鞠下来,四海扬名不敢说,震惊栖州不在话下。知州知晓后,心里定然高兴。”
书院先生听他二人互相闲扯,笑而不语,这才对嘛,平常心才好。唉,都怪楼知州,挑唆的学生蹴鞠,万人围观下,输赢类比生死,让他的学生小小年纪直面死生大事,其心可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