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一个星期后,那位不负责任的“债主”始终都没出现。
周末顾挽去画室待了一下午,上完课,又练了两个小时的素描,差不多五点趁天还没黑,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出了画室,刚走到楼下,视线不经意往前一瞥,忽然就看到靠在不远处的季言初。
顾挽眉梢一扬,一脸惊喜,下意识就要张嘴叫他,但下一秒,突然想起自己被他鸽了二三四五六次的事,又生生拉直唇线,脸色也跟着黑了下来。
季言初还是一身干干净净的运动衣,和第一次遇见他的那天晚上的穿着差不多,只不过颜色是截然相反的纯黑,后肩还挎着一个同色系的背包。
他双手插兜,靠在那里,身姿挺拔修长,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额前的碎发似乎长长了许多,垂下来,遮住了眉眼。即便此刻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看风度气质,也难掩一身帅气。
不过身形看上去比之前清瘦了许多,整个人看着也无精打采,没什么活力。
顾挽心里有气,直接无视这些,抿着唇,一声不吭,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嘿。”
没走两步,她卫衣帽子就被人从后面勾住。
顾挽回头,气鼓鼓地瞪他,等看到他正脸了,又蓦地愣住。
他果然是瘦了很多,下颌曲线明显比从前更加立体硬朗,脸型也小了一大圈,甚至眼窝都有点凹陷。
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眼睛下方,还有两片未散去的淡青色阴影。
面对顾挽的怔忪,他不自然地笑了笑,松开了她的帽子,轻声问:“生气了?”
这话仿佛又提醒了顾挽,她脸色随即又恢复了刚才的冷峻,硬邦邦说了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