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口气利落的把菜备好,她洗净手,拿起钥匙走下楼。

昏黄斜映。

她慢慢走到尽头上的花坛边,伸手摸摸趴在石台上露头的老狗,低头问:“在这干嘛。”

陈岸冲她举举手里的烟。

他身上伤稍微好点了,屈着膝坐在那个窄小的夹角口,背靠坛边,头和趴在爪子上的老狗一个高度。一人一狗坐在一块,都耸拉着眼角,都缺了块耳朵,眼里都有风霜,有酒浊,有不安定后的安定。

任媛媛看了一阵,靠着花坛也慢慢坐下了。

陈岸吐了口烟,说:“怎么找着我在这的?”

任媛媛低头看着地面,撇撇嘴:“谁找你了。”

陈岸笑笑:“那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不知道。”任媛媛说,“就是知道。”

身后老狗叹了口气,陈岸回头看他一眼,说:“当时你想说他是吧,”他转头又看向任媛媛:“说我像他。”

“……”

任媛媛心虚地挠挠鼻子。

陈岸把烟掐灭,往着前方,半晌,她也望着远方。

风推着云缓缓地动,身后老狗带喘得呼吸不紧不慢,一切在无声中似乎不再前行,静静等着。

任媛媛很少这样沉默,因此它的出现,总是有些不同的意义。

也许是一场交锋,也许是一个决断。

无言停滞着,天上的云形状第三次变换时,任媛媛忽然开口。

“陈岸,你多大了?”

陈岸停顿片刻,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