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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很诡异的,少年那时就这么停下了咳嗽,闻着面前人身上淡淡的清香,他只剩一颗心在胸腔里跳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乱,在暗色下,少年的耳上绯红一片,却没人知道。

之后有人在暗巷里来粗略的搜寻过,但好像因为有人估计两人应该是往另一个方向躲了,又通知那人赶紧离开去找,那人本已经要敲打到他们这里,但后来还是离开了,就这么,两人暂时逃过一劫。

陈玩当时松开人后,狠狠地擦了擦嘴,但对面的人却好像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只是这么沉默安静的盯着她,之后眼神才又再度变得淡漠。

之后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这条巷子尽头竟正好有个半人高的洞,只是被一块木板给遮住了,两人便准备从这洞里逃出去,结果这时却又听见人折返的声音,两人现在躲也不是,逃也不是,怎么都很容易被发现,在这危及时刻,陈玩却突然就下了决定,让周钦时先走。

她就算被抓,但因为她有价值,恐怕那些人也不会真对她怎么样,但周钦时,他们可能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毕竟在外人眼里,他又不是陈家真正的少爷。

陈玩想到是自己连累了他,她怕欠人,怕又这么欠一笔到时还不了的债,便让他先滚,那时少年人听了陈玩的话,他一时有点愣神,只听陈玩又着急的叫他快滚,他才问了句,“我走了,你呢……”

陈玩只很有些不耐的样子,“叫你滚就滚,别磨磨蹭蹭的,待会儿人来了,两个都跑不了,他们……估计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陈玩故意无所谓的说着,但周钦时却见她整个眉都皱得死紧,手上也握紧了拳,想必也是紧张害怕的,但她却就敢这么让他先走。

周钦时看着她,一直没动作,却只是固执的问了句,“为什么?”

陈玩见了这才很有些气急败坏的回了句,“我他妈怕欠人命行了吧?快滚啊你!”

周钦时听了,这么看着她,竟突然就这么笑了,然后陈玩当时也就那么一瞬间,get到了周钦时的颜值,她当时脑子里不自主想,这人笑起来好像还真是怪好看的……

不过陈玩那时厌恶他,也就那么一瞬被恍了眼。

周钦时对她笑了之后,竟还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陈玩,你斯文一点。”

之后他也才“听话”的先滚了。

周钦时离开以后,在路上,他不自主微抚了唇,然后很快就找到人,给陈厚山打电话通知了他陈玩的情况。

而陈玩那一次却也是很幸运,当时周钦时离开后,在巷道里追来的只有两人,陈玩凭着拳脚功夫,竟就也这么逃了出来,只是后来回家后,好好在床上躺了几天。

两人不自主都回忆起了当年,周钦时看着面前还在给他包扎的女人,他微牵了唇,“陈玩,你现在好像没这么口无遮拦了……”

陈玩知道他什么意思,不就说她“斯文”一点了,她现在怎么能不“斯文”一点,她可不能带坏她这么乖巧听话的弟弟,她现在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修身养性,为陈郁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和一个“真善美”的好姐姐。

不仅因为这个,还因面前这人之前不是“特意”警告过她……

她可不想又被人给强吻。

火堆的焰火已经越来越矮,颜色也渐渐变得有些青白,附在被烧得焦黑的木柴上,只还能增加一点光亮,四周的温度也降了些下来。

陈玩半蹲半跪着给周钦时包扎,她对这方面没点经验,动作便有些缓慢,陈玩看身前男人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休闲衬衫,她不自主问了句,“你不冷?”

陈玩自回国后,怎么也想不到周钦时会从原来一个整日咳嗽,身子骨虚弱的少年,变成现在这样身体建强,肌肉结实的仿佛满蓄力量的男人,她有点好奇这几年这人都吃了些什么,把身体养的这么好,那陈郁以后是不是也可以被她养的这么健康?

周钦时在陈玩半跪在他面前给他包扎时,就一直微抬头的看她,他看着她低敛的眉眼,紧抿的红唇,视线偶尔不自主还落在陈玩现在凑近他,因抬手而变得更加清晰的身体曲线上。

周钦时打量着又将视线移回了女人面上,他又想起了当年在巷子里,黑暗中,那突然贴近的温软,那样让人震颤的气息,周钦时就这么看着现下在他面前的女人,他总算缓慢开口,声音低沉的回了句,“我倒是,感觉有点热。”

陈玩听他这么说,她低头看向他,只见男人一双眼漆黑如墨,这么看着人,深邃得似乎是要把人给吸进去,陈玩视线微移,却又不小心落在了男人解开扣子微敞的领口,那里露出了健实的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