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他们分开了,没人给她挑鱼刺了。她还是喜欢吃鱼,不过专门吃那种没什么鱼刺的鱼。
她还记得去温哥华的第年,那天是她十九岁的生日,天特别冷,满城刺骨的妖风,吹在人脸上全是冰刀子。
她个人在家华人餐馆吃饭,点了道清蒸鲫鱼。鲫鱼鱼刺特别多,又细又小,很多都混在鱼肉里,看都看不见。她边挑鱼刺,边掉眼泪,挑到最后情绪崩溃,嚎啕大哭。当时都把饭店老板给吓坏了,差点报警。
这些年鱼刺直是她心里最过不去的坎,她因为它奔溃了好几次。
男人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继续给她挑鱼刺,又自然地夹到她碗里。
沈书鱼的情绪全然不受自己控制,火气蹭蹭蹭就直冲脑门。她把筷子往桌上重重摔,声线冷凝,“温言回,你觉得我沈书鱼缺人给我挑鱼刺?”
温言回:“……”
男人拿筷子的那只瞬间僵在原处,动惮不得。
是啊,沈书鱼怎么可能缺人替她挑鱼刺呢!
沈氏集团的千金小姐,天之骄女,从小呼风唤雨,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她这辈子唯的错误大概就是在年少无知的年纪看上了他这么个无所有的穷小子吧!
好在她也及时纠正了。
温言回突然之间像是被人抽走了精气神,面色苍白。
他夹起那些鱼肉通通塞进嘴里。
鱼肉绵软细腻,他却什么味道都品不出来。
——
这顿饭沈书鱼吃不下去了,她秒钟都坐不下去了。
好在姐姐沈书央的电话打来得及时。听到响亮的铃声,她忙不迭拿起往外走,“我去接个电话。”
颇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