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炀低头喝汤,也就在吕姹开始编排钟樾时才缓缓抬头。
他手指轻轻敲着瓷碗边沿,突然开口:“妈妈,你知道故意伤人,最高判几年吗?”
吕姹被问愣:“你什么意思, 你是想问你表哥……”
“不是他。”
房间的门没关紧, 只是虚掩着。
月光透过轻薄窗纱,落在少年一双茶色眼眸内。
蒋恒听见少年很低很低的一声笑,答非所问。
“如果当时车祸我没坐在我哥身边, 你觉得后果会怎样?”
……
钟樾到医院的时候,吕姹早就离开。
钟炀背着一个蓝色小背包,一头小卷毛在风中打着颤。
蒋恒陪着站在一边。
出院的手续已经办妥,钟樾只需将人打包带走就行。
知道蒋恒事情多,钟樾也没多耽搁,朝蒋恒一颔首:“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蒋恒望着人,最终也没有多话,只是拍了拍钟樾肩膀,约了下次一起喝酒。
倒是钟炀比平时活跃许多,杂七杂八问了一大堆。
钟樾都好笑:“回个学校那么高兴?”
好学生就是好学生,出院第一件事就是惦记着落下的功课,嚷嚷着让钟樾将自己送回校。
“还是在学校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钟炀哼哼唧唧:“我又不是你。”
说着又凑近钟樾,眼睛眨巴得比窗外明星还耀眼:“哥,你刚是不是和那位沈小姐一起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