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从不讲儿女情长,端的是热血,饮的是苦茶。有敌我杀,有难我挡,你死了我为你报仇,你荣誉加身我为你鼓掌。兄弟从不在彼此身上求财、求利、求权、求升,兄弟求的是数十年之后,你我花甲已拿不动刀,若我一声吼,你仍能上马赶来,和我痛饮一杯酒,将往事谈笑,杀尽我孤独。
席向晚笑了,笑容一笑到底。
她拍了拍他的肩:“谢了,兄弟!”
晚上十一点,席向晚沐浴更衣,在客厅点上了一柱檀香。
屋外风雪起,屋内檀香袅袅,徒然升起一种与世隔绝之感。心中有敬畏,得一方宁静,这是都市人最奢侈的修为之道。
席向晚席地而坐,双手合十,微微一鞠,以表哀思。
五分钟后,她放下手,打开了面前程亮给她的这份文件。
庄雨丰保险箱内的东西并不多,两份英文文件,一份工程数据,一张a4白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席向晚拿起来看,每一份都让她心惊肉跳。
英文文件上写的是几个联系方式,这是庄雨丰当年做检察官时发展出来的海外线人,她会做事,更会做人,这两年即便早已不是检察官,和线人之间的关系仍然非常紧密,复隆首席法律顾问的身份给庄雨丰带来的巨大好处之一,就是给予了昔日线人更为丰厚的回报,相对的,这些线人也从来不曾因为庄雨丰的身份变化而有所怠慢,有钱赚,就行了,不管这钱是庄检察官给的,还是庄顾问给的。
一份工程数据,席向晚研究半晌,陡然明白这正是席氏重工出事前的工地数据。她手一抖,纸张忽悠悠地掉落在地。她双手交握,牙齿忍不住咬住了手指骨节,这是席向晚极度紧张和震惊的表现。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庄雨丰的保险箱里,会有和席氏重工有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