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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里头一阵碎响,似乎是茶杯连带着奏折全被挥在了地上。

成和被这不小的动静吓了一跳,后怕躲在门口,眼巴巴瞅着,还好刚才没进去。李辅意味深长地朝他抬了抬下巴,“这种时候,大多是哪个臣子犯事儿了。”

书桌上乱了一片,地上一片狼藉。

瓷杯碎裂,茶水淋湿了奏折。郁辞立在一旁,垂眸淡然地看着自己被溅湿的衣摆。

“陈原敬这个老匹夫,好一个户部尚书,好一个老臣!”

成帝怒意威慑,御桌被拍的震响。

商相一直垂目颔首,揖礼呵腰,“陛下,陈尚书受贿铁证如山,贪墨灾款还有待查证详实。贸然罢了户部,一时无人监替尚且不妥,还望陛下息怒。”

“他不贪墨,能有那么多的私宅私产?!” 成帝横眉冷目,嗓音沉厚。

桌上证实是陈原敬宅院田亩私产的各样契约,仿若要被天子冷眼焚烧。

“查!给朕彻底地查,不只是陈原敬,朝野上下,不论品级,都给朕好好的查!”

“是。”

一个查字,不知要震颤多少朝臣的心底。

待这一道旨下去,不免是另一场风波。

“父皇。”郁辞终于开口,掀目看了眼商相。

“清查贪墨公贿之事可以交给陆卿,当务之急是接见北祁时节。”

成帝消了些火气,绕过书桌,随手转着指上的扳指,漫自踱步,“嗯,太子觉得,派谁合适。”

郁辞唇畔携了丝笑意,“儿臣觉得,淮王殿下合适。”

“淮王。”成帝瞧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叹息道,“相爷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