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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像话?

陆氏族案尚未断决,但朝野上下,显然已是波云暗涌,有人设法自保,有人欲置之死地而后生。

陛下每每看着参奏赐死陆卿士的折子,便暗生怒意,面沉如水。

一本本奏章,全是被谢家拉出来挡灾的,谢氏自己却是翟的干净。

御书房的暖香压了几分天子怒气,成帝将奏章随手仍在桌上,“此事依相爷看,该当如何?”

商相年过半百有余,虽生华发,白须垂矣,但一双鹰目的锋芒锐利未减半分。

陆卿士向来忠臣直谏,陛下器重。对他的处置拖延至今,除了有保他之意,想必还有另一层深意。

只不过这个理由,他如今还未可知。

但不难猜到,必与朝堂党附羽翼有关。

商相微微掬礼,斟酌道,“陆侯此番所涉之案的确牵连太广,株连大罪不可饶。陆卿身为陆氏后族,难免遭人诟病。但陆卿士终究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将其关押官牢,陛下原本便有了要从宽处置的意思。

成帝随手摘下手上的扳指,拿起一边的明黄丝帕认真擦拭,“相爷言之有理。”

“陆卿暂时动不得,陆氏是倒了,可这朝堂之上,并不干净。”

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在有心人耳朵里,便是一把推波助澜的杀意。

成帝掀袍坐在棋盘前,端过一盏黑棋,慵漫随性的斜倚龙榻,目深几分笑意,“许久未同商相下棋,朕倒是苦无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