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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进她水雾涟涟的眼底,他似乎看到了许多年前,西楼侧花瓣落落飘散的梨花树下,梳着平髻的小姑娘眼里含着一包泪,强忍着不落下,蹲在他身旁,嗓音带着哭腔软软地问他,“你疼吗?我好疼呀。”

因母族败落,母妃故去,备受冷落的小皇子被禁足在西楼,谁都可以欺负。

小皇子那时被长鞭打的遍体鳞伤,在宫里乱跑寻到了漂亮梨花树下的小姑娘跑过来抱住他生生挨了一下。

她喊了住手,奶声奶气,无人听从。

所以只能先护住他。

她背后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子,疼的顿时泪花满沁。

平阳郡主谁都认识,打了她这一下,再没人敢动手。

小郡主忍着哭,凶巴巴对欺负小皇子的人说:谁准你们欺负他,以后再欺负他,我就叫皇伯伯砍了你们的脑袋!还不快滚!

她奶凶地骂走了别人之后,回头却蹲到他身边,委屈地说好疼。

他记得,她左肩胛至今有一道极淡的粉痕。

他的伤口痊愈无踪,可她身上那一道,如烙在心口一般,只会随着岁月愈发滚烫深刻。

郁辞失神片刻,喉结轻动,目光喑了两分。

云媞正想叫他一声,不料他忽然抬手捧着她的脸,切实地吻了下来。

郁香炽热的呼吸,交织缠绕。

她讶异地忘了反应,只睁着潋滟的眸子看着他。

郁辞闭着眼睛,睫羽扫在她脸上,勾着心脏。

他的唇薄软热烈,咬着她柔嫩的唇瓣撬齿侵入,轻而易举。

纠缠不休,如痴如醉。

云媞只觉某处弦铮断裂,天翻地覆,无处可逃。连呼吸也忘了,直到空气凝滞,心口漫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