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媞轻轻抬眼,眸色绕暇,终于说到正题了。
她未及回话,便听謹后唤了人进来。
赵仪凝莲步款款,行至殿中,柔声对云媞施礼道,“见过太子妃。”
光润玉颜,华容婀娜。
原来是太傅大人的女儿。
这样一个侧妃放在东宫里,不就相当于皇后娘娘的千里眼吗。
可太子与太子妃貌合神离的事实,叫她甚至无从推拒。
若是殿下弱水三千,唯守正宫,这些乱七八糟的眼线如何有机会内侵东宫。
只可惜,太子殿下向来不拒美人香。
芙蓉脂粉玉,怀娆媚骨柔。
罢了,反正他也不怕美人销骨。皇后这般明目张胆地自投罗网送内线,她都不怕,东宫何惧?
云媞遐思稍许,眼尾轻弯,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殿前美人。
夜凉如水,星辰洒向夜幕,如海底碎钻。
东宫寂然一片,花盏灯散着盈盈柔光,似乎比往常都要安静。
云媞在绛云殿偏阁亭楼,怀里抱着一把青吾剑,坐在亭中靠着梁柱睡的香甜。
璃玉剑柄清寒沉厚,剑鞘一侧腾龙缠云,一侧却是细致温雅的斜花枝,两边是截然不同的瑰丽。
剑身若出鞘,在冷月清晖下,当是切金断玉的寒光厉然,刃如秋霜。
一旁,零壹洛阳也趴在桌上睡的沉沉。
等了半夜,最初的备战状态,终是在眼皮不堪重负下坍塌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