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笃脸上的笑意彻底维持不下去了。

沈父这语气，摆明了要维护沈煜。

而沈老家主什么都没开口，要么是坐观事情发展，要么是暗中支持沈父的做法。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沈笃所期待的。

沈笃正欲开口辩解，沈煜突然抬眸，锐利的眼睛仿佛看透一切，直直盯着他，沈笃脊背发凉，从骨髓弥漫到全身各处，后背莫名冒出了冷汗。

然后只是那一下，沈煜就把视线收了回来，他若无其实地敲敲指骨分明的手，沉声说道:“陈医生与我家小依关系极好，他说什么我管不着，但换句话说，他说的……沈二少爷会信吗？”

沈笃嗤笑一声，“陈医生是医生不错，但沈总以为，他难道会想让自己最好的朋友呆在一个精神病身边？”

陈理元不是圣人，不可能全身上下如铜墙铁壁般不可击破。

沈笃不过是早有预谋，又恰逢陈理元没注意别人会盯上自己，这才踩进了沈笃的陷阱，被人摸到了了小辫子。

沈笃说了那么多句话，唯独这句不走心的随口一说，真真正正地让冷静自若的沈总动作顿了顿——

也只是那么一小会儿，没人发现。

沈老家主威严的声音打断两个人的“你来我往”，“理元，说吧。”

陈理元沉默一会说道:“一年多前许依向我咨询有关精神病的事，我起初没怎么在意。

后来过了不久，许依突然再次找上我，说想求我一件事，希望我一定要保密，我把许依当妹妹一样，她让我帮一下忙，我自然没有拒绝。

然后她让我私底下到沈家一趟，沈煜在一边我记得很清楚，沈煜那时脸色很不好，后来她和我说了沈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