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姑娘, 再用些力, 就快了。”
孩子的头已经出来, 宴卿卿浑身也汗涔涔地,她的手紧紧用力,手指在闻琉的指缝中,他是皮糙肉厚的,竟也觉得十指连心,心口疼得发慌。
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忽地响了起来,屋内的人纷纷松了口气,但也没完全放松,幸而第一个都出来了,第二个自然也快了。
一稳婆连忙把这孩子抱到一旁,另两个还在这边呆着,焦急地催着宴卿卿用劲。
此次临盆着实凶险,差点要了宴卿卿半条命,当第二个孩子出来之后,她已经完全撑不住,昏倒过去,最后入耳的只有闻琉慌张地叫了她一句卿姐姐。
宴卿卿睡了整整三天,期间迷茫的醒过几次,可还没说两句话,就又昏睡过去。
早产虽是不好,但她怀的是双胎,孩子又大了些,到底还是比满月再生要好一点。
等她再次清醒时,发觉自己已经不在故县的院子里。这个地方要比那里奢侈许多,连床榻的酥软几分。外边的天色黑沉沉的,边上还趴着一个沉睡着的闻琉,与她十指相握。
他的脸色有些颓唐,脸上长起来胡茬,虽然比宴卿卿要小两岁,但看着却比她大多了。
宴卿卿有些无奈,她的手才轻轻动了动,闻琉就倏地惊醒,他立马坐直起来,忙问宴卿卿觉得身子怎么样了。
她声音沙哑地说:“我没事,孩子呢?”
“孩子也没事,是两个男孩。”闻琉慢慢抬起她的手,带有胡茬的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背,“还以为是龙凤胎,总归平安就好。”
宴卿卿的手被扎得紧,沉默了一会儿,她听到闻琉出事的消息时,真被吓得心都要漏跳了几拍,现在见他好好的,倒不知该怎样开口打破两人间的尴尬。
而她离了京城,也不知道闻琉心中是怎么想的,生她气了吗?宴卿卿只能道:“抱过来我看看吧,我都没见过他们。”
“夜深了,都睡了,明早再抱过来。”闻琉轻声说,“先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