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态度自然,没有想象中的哀切,倒像宴家父子还活着样。
相然仔细瞧她模样,见宴卿卿样子没太多异样,不像是装的,也不再在宴卿卿面前说别的。
宴卿卿手里拿个暖炉,走出佛堂,站在冷风萧瑟的回廊之中,沉默无语。
宴府比往常的热闹许多,下人房里都点有蜡烛,几个人凑在一起谈笑;有妻子儿女的,围坐一圈,其乐融融。
虽是看不见,但也猜得到是怎样的温馨,宴卿卿叹了口气。
相然上前说:“宴将军他们见小姐好好的,心中定是欢喜的。今年才刚刚开始,小姐可不要愁眉皱脸,得高高兴兴的。”
前段时间都在下雪,偏到了除夕这两天却是个好天气。
宴卿卿应她一声,轻道了句没事。
宴府是将军府,在生死方面素来比外人看得要开,宴将军性子豁达,宴卿卿受他影响,也不可能狭隘。
她回头朝相然道:“今日你回去便好好睡下,不用早起伺候,毕竟也累了一年,第一天总该休息。”
“奴婢不累。”相然摇头道,“都是该做的。”
宴卿卿摇了摇头,倒没再多说,拢了拢大氅,迈步回去。
发上步摇轻轻晃动,金簪子嵌有绿翡翠。相然做了宴卿卿这么多年的丫鬟,自然是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