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然一愣,倒没想过宴卿卿会说这种话。
她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姐若真想这么做,也合适,反正咱们宴家现在是您做主,何必要嫁出去看别人脸色过日子,那样也把宴家祖辈积蓄都白送了出去。不过挑人可得仔细些,奴婢可听过不少有负心汉和骗子。”
晖朝风气开放,宴卿卿的做法倒没什么诟病的,只不过她是因为事出有因,心中难免会想得多些。
“皇上和你想得也差不多,”宴卿卿摇头说,“事事皆有麻烦,可我最不想招惹麻烦这二字。”
相然手上动作继续,她把案桌旁的纸张收好,对宴卿卿说:“小姐如果是因为中秋时的事,那奴婢私下认为您大可不必将就着自己,以您的身份地位,便是再嫁也不会有人嫌弃,更何况还是这等意外?”
“你不知道……”宴卿卿无奈,“罢了,等以后回去再说吧,急不得。”
若宴卿卿是和平常人出了事,那倒还真就像相然所说,她不必将就着自己,找个儒雅的世家公子嫁了,嫁妆自己管着,岂不快活?
可那个人是闻琉,不仅是她弟弟,还是当今圣上!非乡野之夫,也并非无权之贵。
万一她出嫁世家之后,这事意外被人知道了,那到时就乱得理不清了。
虽她和闻琉都不太在意此事,但在别人眼里,她既然已经上过天家床榻,那也算是皇上的女人了。
退一步说,宴卿卿从没入过皇家族谱,与皇上关系只是义姐义弟,她要真入了宫,也没几个敢道些别的,除了个别迂腐的会说荒唐淫乱外,其他的恐怕只会闭紧嘴。
毕竟非议皇族,惹怒了皇上,落个家族衰败的下场,这得不偿失。
而到时世家公子少爷谁碰了她,可能就要被人暗地里扣个胆大包天的帽子,连她自己也会被人私下议论,以后连孩子都会受人指指点点,笑说来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