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冒犯就跟我说,”他用力拍了拍胸膛,“我可会好好教导她们何为尊卑。”
孟湘对着他一厢情愿的讨好只是微笑。
当远处现出一丝鱼肚白的微光的时候,教坊的马车终于上路了,孙九旋自己一辆马车在最前面,第二辆马车便是孟湘的,这也是他的意思——青州教坊中孟湘仅次于孙九旋,孟家母子自备的马车则跟在它的身后,这是孟扶苏和孟子期乘坐的,毕竟在一辆车里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戴孟潇却舍不得离开孟湘一步,她总说要继承孟湘的衣钵,不怕苦不怕累的跟着她学舞,饶是孟湘为了吓唬她,把她带进教坊里,让她见见这个时代要成为舞伎所要付出的血泪,然而,这些都没有吓退她,她依然故我。
孟湘总感觉,戴孟潇是想要成为她,细想来倒是有些为她这种偏执和痴态毛骨悚然。
要说这些一同上路的人中让孟湘觉得最为安心的非文抱璧莫属了,即便他当了武解元,却半点喜色也无,还是照常做着自己仆役的活儿,孙九旋阻止他,他也会闲不住地做些事情,偏偏每件事情都会完成的又快又好,简直让人心生佩服。
教坊的其他人只能八个人一辆马车跟在后面,她们身后就是拉各种道具和乐器的马车。
孟湘倚着车壁,眼睛总想往一块儿粘,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八殿下的车架才姗姗来迟,她掀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天光已然大亮了。
孙九旋立刻蹿下了车子像是要对嬴曜说些什么,只是被他身边的侍卫拦住了,他陪着笑脸好说歹说可那些人就是不放行,还凶神恶煞地举起武器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