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铺就在刚撒过水的石板路上,亮晶晶的像是珠翠全都被踩在脚底。
两人在一条河渠边的的柳树下碰见一个正在垂钓的长者,询问过后,孟湘便带着他去养春堂寻这个县里最好的郎中。
期间,他欲言又止,孟湘却假装不知道,他想说的她都知道,无非就是最好的郎中必然最贵,劝着她不要去了,可是既然已经来了,如何不去找最好的,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世上所有也不及人重要。
察觉到她的心意,孟扶苏心里忍不住又暖又疼,却也被家里的贫困刺激的难受,狠狠捏着拳头下定了决心。
等两人终于走到了养春堂门口,看着眼前的朱门玉阶,连匾额都在锃锃发亮,孟湘心里便先有了个猜测,果不其然,他们刚刚迈上一层台阶就被斜着眼觑人的伙计拦了下来。
“哎哎,看看这牌匾。”他伸出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快滚!”他就像是轰狗似的,特不耐地轰着他们。
孟湘抬起头,大声道:“所谓医者父母心,你们就是如此对待前来问诊之人吗?况且,你怎知我们无钱问诊?”她昂首挺胸,又容貌昳丽,猛地就煞了那伙计一下,再等他们擦过他身边往里走的时候,那伙计才突然醒悟过来,忙去拦他们。
“还用说嘛,瞧瞧你们两个的衣物就知道你们定然连我们养春堂最便宜的消暑丹都买不了。”说到这儿,那嚣张的伙计又狠狠地看了孟湘几眼,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若是这位小娘子去那窠子里转一圈,那你看病的钱指定是有的。”
孟扶苏虽一直在村子里,可那些闲汉地痞总是堵在门口什么姐姐妹妹,什么淫词浪曲,什么窠子勾栏的乱说,他又如何不知那是个什么地方,见这人如此羞辱孟湘,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眼神在他身上遛了一圈,又往旁边扫去。
“哟,还不服气怎么?”那伙计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滑动了一下,难捱地吞咽了一口吐沫,伸手就要去拍她的肩膀,孟湘眼神发冷,绷紧了身子,正蓄着力准备等他再靠近一些就发难,这时候,突然探出了一把扇子,带着冰凉的气息掠过她的脸颊,正好挡住了那伙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