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并不在意:“没事,我不怕疼。”
可是针线穿透皮肉怎么会不疼,太医刚落下第一针,唐宁便咬住了嘴唇,眉头也皱了起来,第二针落下时,她另一只手死死的拧着衣襟,额角也渗出汗来,可无论如何,她就是不喊一声痛。
李昱辄知道这种疼,有一次骑马时曾摔下来过,胳膊被地上的石子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那时太医便是给他用这种方法给缝合的,他一个大男人都疼得浑身冒汗,更何况唐宁一个女孩子。
他看着唐宁脸色煞白却依旧倔强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三年前他同她在一起时,唐宁对他也曾有过女儿家的娇嗔,磕着碰着的时候也知道指着疼痛的地方给他看,要他吹吹揉揉抱抱。可现在她明明疼得快要将嘴唇咬出血了,却是一言不发,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这比她拒绝自己时还要让他难受。
她心里筑起了一道又高又厚的墙,将他拦在墙外,连一扇门都不肯给他打开。
他要给她多少的爱,才能消除这道墙呢?
终于,太医将伤口缝合好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翻出干净的纱布,帮唐宁仔细包扎好。
唐宁狠狠地吐出一口气,下唇上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她向太医表达了谢意,然后站起身来想往外走,上半身已经倾出去了,腿却只迈开了小小的一步,登时往前摔了下去。
好在旁边的李昱辄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入怀中:“你这身上的麻药还未散去呢,这般急着走路做什么?”
“我忘了。”方才缝合时疼得要命,让她以为那麻沸药根本没有起作用。她想推开李昱辄自己站起来,可手腕却又被他攥住。
“你这手刚包扎好,不要乱动。”李昱辄干脆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迈出了太医院的大门,“今日就在宫中好生歇息吧,明日再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