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以为唐宁“醉”得不轻,以为她听不到这些话,实则唐宁只是乏力,脑中还算清明,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如今身上没有力气,约莫是那会儿李昱辄在熏香里做了手脚,不然以她的酒量,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呵,明明是个天子,却净干些孙子的事情!
罢了罢了,李昱辄这样做不过是想引得沈谦之对她产生误会,这倒也是件好事,她与他终归不是一路人,早晚都是要分开的。
如此唐宁也便没有解释,那熏香熏得她困顿不堪,她索性就睡了过去,反正她在沈谦之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沈谦之将她抱回房间,替她脱去鞋子,扯过被子给她盖上。他看到她额头红肿了一块,应该是撞到什么东西了。沈谦之记得她时常备着些跌打损伤的药,便在她房中翻了一些出来,涂了些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替她揉开。
她可真好看,头发细致乌黑,修长的双眉,长长的睫毛,秀气的鼻子,还有湿润的樱唇……
沈谦之喉咙一紧。
他一直恪守着做一个谦谦君子,对她从不敢有半分逾越行为,单是上次街头那个意外的拥抱,就让在他回味了许多个夜晚。
他知道唐宁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并不是因为他不够好,而是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了,不管他如何向她表达心意,她都像是局外人一般,冷漠地看着,不会对他有任何回应。
这怨不得她,从她偶尔流露出的落寞的表情中,沈谦之知道她定然有一个沉重的过去。她一直活在阴霾里,她从来没有真正地开心过,她这样子,看得他心疼极了。他想将她拉出来,可她却迟迟不向自己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