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世真感叹一笑,道:“她走了也不过几个月,却像是过了几个春秋似的。她过得还好吗?”
“很好。”杨秀成说,“她丈夫对她也很好。她还问起了你。言谈之中,对你还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冯世真说:“虽然当初确实是我协助她逃跑的,但是她也要自己有勇气迈出第一步。女人挣脱自幼禁锢自己的牢笼并不容易。被驯服了的鸟想要飞出去,并且生活得好,也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杨秀成苦笑不语,大概是想起了余知惠。
冯世真沉默了片刻,道:“杨先生,请问一下,那个据说是我姨母的人,可信吗?”
杨秀成说:“人是嘉上顺藤摸瓜找到的。那钱氏应当是你母亲的同母异父的妹妹。当年郭家镇和大榕镇一地鼠疫弥漫,十室九空,容家和钱家——就是你生母娘家——都几乎死光了。这个钱氏当时因为已经远嫁广州,才逃过一劫。如今,也只有她能说清楚你父母的事了。”
“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姨母呢。”冯世真不以为然,“她的话也空口无凭。”
“冯小姐,”杨秀成认真地说,“你的生母在是白柳镇遇害,当年白柳镇上只出过这一桩惨案。而嫁到郭家镇容家的白氏也只有一位,也生了一儿一女,也恰巧在那个时间死了。如果不是你,冯小姐,也真找不到别人了。”
书房壁炉里暖黄的火光照着冯世真苍白的面孔。她沉默了半晌,又道:“容定坤到底姓什么?”
杨秀成低下头,抚平了袖子上的褶皱,说:“赵华安自容定坤刚出来闯荡时就跟着他了。他知道容定坤所有的秘密。前年,赵华安的女儿嫁人,他在酒席上喝得大醉,拉着我说胡话。就是那个时候,他告诉我,容定坤本来不叫这个名字,他叫秦水根。”
“这如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冯世真说,“小报上也都说他原来是容家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