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太气得无处发泄,将杨秀成叫了来,骂了个狗血淋头。
杨秀成一脸委屈,将那些被赶走的人自己摁了指印的认罪状拿出来给容太太看。
“表姨你看,我并没有冤枉他们。这是二帐房,偷过账上的钱。这是厨房管事,贪得最多。这是你得用的刘妈,还拿过你的珍珠项链去卖……”
容太太不知道则已,知道了,更是气得肝疼。
这些人里许多都是她很倚重的下人,没想到当面奉承,背地里也一样吃里爬外。说起来,她毕竟只是个内宅妇人,驱人的手段有限,才被奸人钻了空子。
“表姨夫很不高兴呢。”杨秀成说。
“容定坤这个没良心的!”容太太破口大骂,“要是没有咱们黄家,哪里有容家今天?就算养着黄家全族也是应该的!”
“太太此言差矣。”容嘉上在旁边装聋作哑地看了半晌报纸,终于开口,“太太嫁进了我们容家,就是我们容家的人了,自当将容家的利益放在首位来考虑。帮衬娘家不是不可以,却是要有个度。黄家确实帮爹发了家,可我们容家从来没亏待他们。这些年来,给出去的钱都够养一支军队参加北伐了。是黄家舅舅们自己贪心不足,坐吃空饷不算,还贪污受贿,现在还做出了刺探机密的事。那个做奸细的就是走的黄家的门路进来。咱们容家养恩人,却不会养个背叛者。”
容太太惊骇道:“不是说是孙家吗,怎么又成了我们黄家……”
“太太说话前可要先想清楚了。”容嘉上冷声道,“你是容家人,还是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