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理听见有人很大声地问,“袁律师是在这里么?”
再接着,病房门口就出现了十几张憨厚黝黑的脸,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小孩,还有老人,大部分人手里都提着许多礼品。
卓理完全停止了吃早餐的动作,严肃地打量着这阵势:有一个年纪稍长穿蓝色t恤的中年男人推了推身边一个已经发呆的少女。那少女很秀气,穿着一条棉布的连衣裙,用一种卓理看得分外明白的崇拜眼神望着袁岂凉的方向。
接着,她听到那个少女用十分清脆的声音说出十分标准的普通话,“袁岂凉袁律师,你好。”
卓理只看见一伙人挤在门外,有的还跳起来看里面,于是极其自然的说,“都进来坐吧。”
这不说还好,一说立马有人发现半躺在床上手里还捏着半根油条的卓理,“我记得,我记得,这位是袁律师的未婚妻,梁小姐。昨天在法院我见到的……”
“真的么?”有一个怀里揣着什么的大妈走了进来,三步两步就来到卓理的病床前,“梁小姐,早上吃得太油腻不好,尤其你现在还在养伤。我从家里揣了几个土鸡蛋,乡下人没什么宝贵的东西,这土鸡蛋还挺营养。”大妈说完就把几个热乎乎的土鸡蛋递到卓理手里,然后笑得格外慈祥的坐在她的病床上,转头看了看袁岂凉,十分慈爱的说,“这小夫妻俩还真是相配呢,梁小姐面相这么福态,怪不得能嫁一个袁律师这么好的男人。”
卓理囧到极致,边笑着还边望向一旁也在和众村民交流中的袁岂凉,她这样用余光望着他的背影,这样听着大妈絮絮叨叨但是关爱味十足的话题,心里掠过一抹又一抹的怪异得难以形容清楚的感觉。
这些村民都很朴实很单纯,送走他们之后已是临近中午的时间,美眉护士已经不见了。卓理记得中途看到她的时候,她正以一种羡慕嫉妒恨的复杂情绪看着她,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厚道。
从食品袋里掏出没有吃完的半根油条,卓理正要入口,却被袁岂凉打断,“很饿么?”说话间,卓理手中那根油条便被抽走,连带着食品袋里的食物全被没收。
卓理痛苦地点头,“饿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