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医下完结论,立刻就被摒退下去,连帐子里其他伺候的人连同喜月也都退出去了。
他坐在床边,又一次把我抱住,这一次用一力气轻多了,小心翼翼的,大概终于意识到我是个病人,不适合动静太大的折腾。
等他终于放开手,眼睛有点不安又带着急迫的打量我,好象怕我变成泡沫化为乌有一样。
我也打量他。脸瘦了,也黑了。眼睛里都是血丝,嘴唇干裂出了好几道口子,唇角还冲起了水泡,可见这两天过得一定很上火,胡子拉茬的样子,脑门儿处青青的,怎么看也就是落魄两个字的最佳形象代言人。
“那个女人……”他咬牙切齿的说:“这次我绝对不能再姑息她。”
我抬起头看着他,没说话。
“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本来就不该让她进宫,更不该册她为后。”顺治握着我没受伤的那只手,我可以感觉到他手掌微颤却努力在克制,显然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你这样说,皇后……”
他打断我:“她算什么皇后,除了在皇额娘面前装出一副贤淑模样,心里歹毒的很!你以为你是怎么从马上摔下来的!”
我想了想,说:“好象马鞍不稳……”
“什么不稳!”他咬牙切齿的动作象是要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马腹下的攀带根本早就被割断了一大块,只有一点点头发丝儿似的还连着,刚骑上去没有事,但是只要马一快跑起来,肯定就会崩断!”
我安静的听着,一点也不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