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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夫人就笑着说:“真是心思灵巧的姑娘。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你们这么会玩儿。”

巫真忙说:“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我这人笨。巫宁她鬼点子最多,我可没有她灵巧。”

“嗯,都好。”

文飞笑吟吟地在一旁陪坐着,他望着文夫人的眼中满是欣慰与孺慕。

这里应该极少来客人,文夫人也很少能这么笑着和人聊天说话。

这想法让我又是一阵心酸。

如果自己不来,只凭文飞说过的只言片语。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住在这样的屋子里,在这种屈辱中长大。可他却仍然背脊挺直,不比任何人差——不,在我眼中,他比那些穿着绫罗绸缎目光空洞言语无知的纨绔们强百倍。

“还有这些干果,也是我们自己在山上摘的。”巫真笑嘻嘻地说,文夫人特意把那个盒子打开看,里面分成四格,整齐地码着干枣子,山核桃。小指头般大的野鼠果,还有一格齐齐整整的,文夫人问:“这是茶叶?”

“不是茶叶。是一种山草叶,泡茶喝极香,还可定心安神。”我解释说:“我父亲也很喜欢喝这种草叶茶,不过不知道和您的病有没有冲突。”

文夫人笑着说:“你们也尝尝我这儿的茶吧,也是我自己采了门后小院儿里的花儿草儿制的。不知道你们喝不喝得惯。”

文飞说:“母亲也太偏心了,这茶平时都不给我喝……”

他一向稳重,现在却象少年人一样在母亲面前撒娇,我又是意外,又想笑。

可是……不知怎么,却想起我的母亲……

她去的早。我们连面都没有见过,我对她的印象,只来自于她的画像。还有父亲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