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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十年?

我想,五年十年后,我会在哪里?

人连自己的将来都不知道,更不要说面人了。

我们在庙会里挤进挤出,文飞问我要不要进庙去烧香,我摇了摇头,实在不想再去和人挤,再挤的话,就算鞋不被踩掉,脚也一定被踩肿了。

人们脸上有一种与这冬日寒雪不相符的喜气,这里不是京城的内城,人多而繁杂,劳苦了一年,一日一日肩上压着生活的重担,而今日是例外的,每个人,这时候仿佛都把那些烦难事情忘了,也不去想明天要做什么,都在笑着。

昨天原来想问文飞件事,却忘了问。

“我和巫真预备了两色绣品,一对碧纹鸳鸯瓶做贺礼,你看合适么?还要不要再添?”

“不必再添……你们是我请来和客人,你们不管送什么,都不会入文夫人的眼。”

他的口气不无讽刺。

文夫人?我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这个文夫人,当然不是文飞的亲娘。文夫人是他父亲的原配正房夫人,而文飞是庶出,与她自然不可能亲近。而且,文飞在家中地位如此尴尬,他父亲对他漠不关心,简直象对捡来的野孩子一样,只怕与这位文夫人也脱不了关系。她有自己的儿子,看着文飞和文飞的亲娘自然如同贼人仇人。

可是能说她错了吗?

我虽然我觉得文飞经受的一切太不公平,可是换了我是文夫人,丈夫在外风流,还将外面的女人和孩子带进家中来——她也不容易。但往她心上扎刺,让她痛苦愤恨的,其实应该是她丈夫才对。

她不能对她的丈夫做什么,所以她的妒恨,她的不满就只能冲着文飞母子渲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