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雷芳叫了热热的茶,她只两手紧抱着杯子,却不喝。窗外风雪声越来越大,窗扇都给刮的啪啦啪啦响,似乎马上就要碎裂一样。
掌柜的让伙计送进一个小炭盆儿来,我又额外多给了几十个钱。
我默念法诀,偷听隔壁的人说话,雷芳没有这份本事,她只是抱着茶杯在那儿发呆。
隔壁的那个女子的声音正在说:“……在这儿遇到你。可真正让人想不到。你怎么这时候到京城来?这儿最近可不太平。再说,虽然过了这些年,可你要被人认出来,也是大麻烦。”
“所以我趁这会儿出门。”
“嗯,那前天是你送信给我?”
“不错,在京城我能见的人,也只有你了。”
“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
“现在还没有,若有一定找你。对了……”
挡下去却听不到他们说话,我再凝神屏息,似乎只听到隔壁有一点细微悉悉簌簌的声音。断断续续,叫人难解。
我突然明白过来那是什么声音,这两人防人之心极重。虽然进了这样人来人往的茶楼,可是却不肯将密事诉诸于口,一定是以指沾水在桌上划字,我听的便是手指在桌上点划的这个声音。
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我用的这个法术让自己的听觉异常灵敏。已经听到楼下掌柜的又招呼起来:“两位快里面请,烤个火喝杯热茶。哎哟,六子快把门扇上上,这雪全灌进来了。”
有个女子的声音说:“正是,这样大的雪,我们南边儿可不多见。掌柜的,京城每年都这样冷?”
掌柜的说:“哪里啊,今年也不知怎么了。冷得邪门,十月里就下过一场雪啦,这已经是第三场了,看这天色,明天雪也停不了。”
我怔了下。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我听过。
就是上次在梦中见过的。我师傅白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