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的寿数不过短短几十年,能活到百年的都极少。可若是剑道或幻术修炼有成的话,活个二三百年也是小意思。从前我跟着师公出门,旁人以为我们是父女。现在出门,则多会当我们是兄妹。我第一次见到师公时他什么样,现在仍是什么样,时光的流逝在修道者的身上几乎找不到痕迹。
雷芳扯着了雷芬的袖子,小声说:“姐,我舍不得你走……”
她越是嘴硬,越是说自己不在乎——其实她的赌气正是因她在乎。
无父无母,从小相依为命长大的姐妹,一朝分离,再难相见,怎么会不难过?
那种感觉,就象从身上活生生剜下一块肉去一样。
也许,比那还要疼。
雷芳嘴角撇啊撇的,紧紧抱着雷芬嚎啕大哭起来。
我觉得心里发酸,自己好象也想跟着痛哭一场似的,急忙把头转到一旁。
这是没办法的事,虽然是同胞姐妹,可是雷芬的资质平平。她会如常人一般,易病,易老,易……死。
雷芬拿手帕替雷芳擦脸,轻声说:“别哭了,将来你剑法有成,若是想我了,就去南奎看我。”
“嗯,对。”我替她帮腔:“到时候雷芳女侠名扬天下,御剑飞行,那南奎还不眨眼就到?”
雷芳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噗一声又笑出来:“净胡说,你知道什么叫御剑飞行啊。”
我笑眯眯地说:“咦?不就是练就一口飞剑,嘴里念念有辞,再拉几个把式,喝一声‘去’,那剑带着人就飞天啦?”
连雷芬都忍不住笑了:“这你丫头,真能搞怪,戏台子上扮戏的都没有你这么会编。”
“嗳,我又不是练剑的嘛。那你说说,御剑飞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