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能怪魏曼,她可全然无辜,只是过来打个招呼,被招呼着一同坐下,就让人记恨上了。
魏曼问我多大年纪,什么时候到的北剑阁。我也问她:“平罗岛远不远,人多不多?”
“平罗岛靠南,在海外,离北剑阁那是极远了,路上走了快一个月。我们岛上人可不少,风光也好,齐妹妹有空,和明月夫人一起去做客吧。”
厅上宾客渐渐多起来,女客与男客的坐席用屏风从中隔开,男客那边说话声音越来越高,嗡嗡嗡嗡的响成一片,显得格外嘈杂,忽然不知道什么人砰一声重重拍击桌子,喝道:“多说无益,咱们手下见真章,走走,正好在座各位都是见证。要是我输了给你,我把这只右手剁下来给你赔罪!”
这人声音尖哑,听着象铁器刮瓷,滋滋呀呀的,我听得汗毛直竖,打了两个哆嗦。
旁边的人纷纷劝解,有一个说:“咱们都是来做客的,人家姑娘出阁大喜,你们这动刀动剑的算怎么回事?”也有人说:“刘兄弟,你们要比哪天比不得,非在北剑阁比,又是这样的好日子,实在不宜。要我说,段老哥也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不过就事论事,大家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巫真低声说:“这人多少年一点儿都不长进,也怪不得他爹将家业门派都交托给他弟弟。老大人了,越混越不长进。”
魏曼轻声问:“夫人,这人是谁?”
“你知道青松剑客吧?”
“有所耳闻。”
“这位就是青松剑客刘庭的亲哥哥刘城。”
论名字,刘城听起来可还比刘庭大气。
外面吵吵扰扰,那个刘城始终不依不饶,哗啦啦一阵响,听着是碗碟茶杯什么的全砸在地下碎成一片。
“姓段的,你要自认是缩头乌龟,当众给我赔罪认错,那刘爷爷今儿就不同你计较!”
屏风外面愈发安静了,先前劝解的那些人也都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