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怕下一刻我就会醒来,发现此情此景不过是一场梦。
“我们……坐下说吧。”
我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我……在密诺亚找到了这个。”
是那管笛子,我后来想过,这个由伊莫顿送了给我,而我又无意中不记得将它遗落在了哪里,应该是伊莫顿将塌它收了起来一直带在身边。然后他偷绘密诺亚的军港图的时候,就将其藏进笛管中间以掩人耳目,随身带一管木笛实在是很平常不起眼的事。后来……他一定发觉事情有变,所以将笛子藏匿起来的。
“依你的聪明,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猜出来了吧?”
“我想听你告诉我。”
他点点头:“好。”
“陛下!”
我转过头,塔莎正站在殿门外,她端着托盘和水瓶,神情僵硬而紧张的看着我,然后缓缓走过来,在我们身前屈下膝:“陛下劳顿一天,先喝些水吧,食物马上就可以奉上。”
她声音虽然力持镇定,可还是在隐隐发颤。
我心里一软,知道她是不放心我,虽然恐惧,却还是坚持着走过来了。
这时代的人对鬼神的恐惧是极重极深的,她们对神的信仰有多深,对恶鬼的恐惧就有多重。即使是最忠心的奴隶,最勇猛的武士,最亲近的家人,也不得不惧,不的不怕。
“塔莎,你不用怕,也不用告诉别人。”我微笑着柔声说:“伊莫顿是大神官,身有异术,所以他能够去而复回,你不要害怕,也不用为我担心。”
塔莎应道:“是。”把水瓶放下,手微微发颤。她取过桌上的金杯,将水缓缓倒进杯里,目光还是不敢去望伊莫顿。
说是一回事,事实是另一回事。
怎么说呢?埃及人期望的死后的世界,还有永恒的安乐,以及或有一日已逝去的人可以归来,不过是一种向往,打个贴切的比方,就是叶公好龙。虽然人人都这样说,这样盼,但是真的看到一个去了又来的,还是如叶公见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