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莫顿,伊莫顿!”我渴切的呼唤他,伸手想去触摸他。
可是,明明他就站在眼前,我却什么也没有摸到。我的手从他的影子里,从他的面庞上穿了过去,就像是……就像是在现代的时候,有一次听讲座,投影仪的光打在幕布上,景色人物真实鲜明,可是当你伸手去模的时候,却发现一切不过是光影造成的幻觉,是假的,是虚的,其实,什么也没有。
一切都已经失去了。
然后我醒了过来,满脸都潮湿冰凉的,是泪。
手腕上小金不安的咝咝吐信,如果不是它在躁动,我还不会醒。
我不记得我在梦里说了什么,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也想不起来伊莫顿和我说了什么,似乎是很重要的话,但是,我记不清楚了。
床前没有人,乌纳斯虽然是我的贴身侍卫队长,但毕竟不是宫奴和侍女那样方便,他也不能够毫不避忌地守着我。
帐子放下来的,叫不出来名字的一种绢纱做的帐子,看外面的时候隐隐约约。
似乎有个人影,我眯起了眼。
这人……
不是乌纳斯,不是卡旦亚医官,也不是那个和我一同来的女祭师。他们的身形,没有这么高,肩膀也没有这么宽。头很大,身体粗壮得很。而且,身上带着一股不见日光的潮湿气,阴霉的味道,那么特别,只有一个人。
这个身形……虽然佝偻着身体,还是可以看出来是谁。
“安多司?”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帐子外的人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爱西丝。”
我把披帛裹在肩膀上,顺了一把头发,伸手扯开了帐子。
站在我床前的,果然是安多司。
他真的很厉害,无声无息地潜到我的房间里,外面的人丝毫没有察觉。乌纳斯也好,其它侍卫也好。如果他是敌非友,那么要取走我的命只怕也很轻易就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