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忍不住问:“秋砚姐姐,你想过将来吗?”
秋砚一愣:“将来?当然想过,谁能不想呢?总不能过一天算一天,明天后天在哪儿,总也得掂量掂量吧。”秋砚有些同情地看着她:“你这些天就在为这个想不开?”
“嗯。”
秋砚笑笑,在她身边坐下:“其实你我算运气好的,殿下不是个刻薄寡恩之人,只要不犯什么错,就不用太担心。”
“不过,看春墨姐姐,还有松涛阁那边的宋婵姐姐,都是另有打算的……”
“她们?”秋砚说:“她们心气儿高。以前春墨就说过,将来若是出了宫,配个一样为奴的人,将来生的孩子依旧是代代为奴。宋婵怎么想的咱们可不知道,人家算计深着呢。”
是啊,春墨的想法也没有错。自己为奴也就罢了,却不愿将来的子孙仍旧代代为奴。既然眼前有个可以摆脱奴婢身份一步登天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抓住。人往高处走,谁都想越过越好。
在潮生看来,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和子孙后代的命运努力,人人都会做,真是手段不同。
只要是没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而去谋害旁人,就不算错。
可是,人往往总会在路途中迷失,渐渐不择手段。
就算宋婵,她未必就清白无辜。
潮生去松涛阁送东西回来,天阴沉沉的,起了风。
从她来到这里,宜秋居的枫叶已经红了两回。红叶被风吹着,打着旋儿落在水面上。一片又一片的堆叠起来。
潮生听到有人喊了她一声,转头看的时候,没瞧见人影。
“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