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吃?”
“我在外头吃过了。”
潮生谢过他,拈了一颗磕了皮儿,瓜子儿是五香的,炒得有点过火,微微带点焦味。
白荣小声跟她说:“潮生姐,你听说没有?”
“什么?”
“我听苏公公和人说,前面人手不大够,好象要从浣衣巷这边拨人过去。”
潮生微微意外:“真的?”
“嗯。”白荣说:“去了那边,总比在这儿有奔头。”
可是潮生想,机会应该不会落到她的头上。她是因罪被贬到这里来的,相当于档案上留了案底——这样的经历,哪会有主子愿意用?比她关系硬比她能干比她历史清白的人多了去了。
潮生有些隐约的恐惧。
对于外面。
浣衣巷里尽管劳苦,可是这里暂时让她觉得安全。
可是,她也有些不甘。
难道这一辈子,就留在浣衣巷里头?没完没了的浆洗缝补,说不定哪天就一头栽下去再也醒不过来。然后就象其他不幸的人一样,一领破席卷了去扔到宫人斜?
果然,白荣和她说这事儿没两天,潮生就听满儿也说起这事来。
和潮生的淡然不一样,满儿干劲儿十足,雄心勃勃的要抓住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