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茨无论如何都想象不来,项灵熙一个人是怎么在把东西全都从火车上拿下来的同时,还把陷入了昏迷的他也带到了这里。
但肯特局长却是打断了他的这一思索,并说道:“听着,卢卡茨,我这么着急找你可不是为了和你深入地讨论一下你的小画家的。”
“是的,您请说。”
即便是卢卡茨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也会在对于他而言亦父亦师的肯特局长和他这样提起他的“小画家”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更在同时不住地用视线去寻找此刻正缩在沙发上的那个人。
可就在卢卡茨想要起身去叫项灵熙过来床上睡的时候,他却从电话那头的肯特局长那里听到了出乎意料的那个消息。
“哈桑死了,死在你的总统官邸。再有半个小时,副总统就此事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就要开始了。”
华盛顿特区,
美国国务院国务卿办公室。
“这么说,他的任务失败了。”
当国务卿女士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签署一份文件。那让她签名的动作抖了一下,并就此断在了那里。
或许是觉得她的这个反应太过平淡了,站在她身后的心腹不得不提醒道:“而且罗科曼尼亚副总统就此事召开的新闻会也马上就要开始了,根据情报人员传回的情报,他应该会在新闻会上抗议我们在罗科曼尼亚进行的间谍活动。”
“他真的打算那样做了?”
“恐怕的确是这样。”
“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他会为了本国的颜面而选择私下和我们沟通这件事。毕竟我们的朋友哈桑这几年在社民党的势头一直都不错,也许等到下次竞选的时候就能是他和那个男模的有力竞争者了。罗科曼尼亚的那个副总统难道不会觉得这是一件让他们感到羞耻得无法开口的事吗?”
“恐怕他的确不这么觉得。”
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之后,国务卿女士的心腹又不得不忧心忡忡地提醒道:“请原谅,国务卿女士,但现在还有一件事是需要我们注意的。”
“你说吧。”
“奥地利当局对昨天发生的‘恐怖分子在维也纳进行巷战’一事感到非常震怒,他们的总理已经公开对此事表示关切。有情报显示他们已经和捷克当局成立了联合调查小组,用来调查最近这几天在捷、奥两国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有无关联。我们可能不得不考虑一下是否要和他们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了。”
这下,国务卿女士终于放下了她的笔,并非常不悦地说道:
“你又一次地提醒了我,你让我想起我们的特工到底在维也纳制造了怎样的灾难。可你要我怎样才能相信这种荒谬的事居然真的发生了?”
说着,国务卿女士站起身来,她的表情还能堪堪保持平静,可她手上不断松开又握紧的动作却是泄露了她此时已经在暴走边缘不断游弋着的状态。
国务卿女士:“那么多的特工。那么多的特工居然连一个男模一样的政客都抓不到弄不死!他们的无能让我对我们的整个中情局都抱有了难以形容的忧虑。”
心腹:“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罗科曼尼亚的总统可能隐瞒了他早年在索林尼亚的特种部队服役的经历。”
国务卿女士:“听起来你是在告诉我,我们其实应该一早就出动我们最优秀的海军陆战队队员,而不是派出那些声称可以做事不留痕迹的特工?”
心腹:“如果我们派出的都是我们最优秀的中情局特工,那事情当然可能已经得到了完美的解决。可昨天下午出现在维也纳的那些人,他们中的大部分都不是真正属于中情局的特工。这些人里有一大半都是临时被拉来充数的……编外雇员。很多人的合同还不是直接和我们签订的,是由中情局在欧洲合作的一些公司和个人向他们提供的合同。”
国务卿女士:“所以你还在提醒我,我们有必要去对那些失踪特工的忠诚度保持怀疑,是这样吗?”
国务卿女士的心腹并没有直接给出肯定的回答,但他此刻的神情却是在明明白白地说着对于这句话语的认同。而后,他便在和国务卿女士的视线对上之后就立刻低下了头。
“你就只能有这些坏消息了吗!在这种时候你就连一点好消息都说不出口了吗?我要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伙计,我要的不是让你变成这些坏消息的复读机!像那种见鬼的差事我现在只要把门一打开,随便喊个在国务院里拖地的来都能做,那我让你这样的聪明人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在国务卿女士和这位深得她信赖的心腹尽情地发泄了她的失望之后,她的心腹在左右两手的大拇指相互缠绕了好一会儿之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