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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先前他已经给自己撒上了用来止血的药物,但他的伤口却根本没有止住血。卢卡茨用镊子夹起一大块的酒精棉花,并在深吸一口气后擦拭起了被正在往外溢出的血和已经干涸了鲜血,还有那些药粉给盖住了原本模样的伤口。

中枪之后依旧还让自己受了伤的手臂活动了好一阵子,那让卢卡茨的这个伤口看起来有些血肉模糊的。并且,如果刚才的项灵熙能够别那么慌神、足够仔细、并且也抱着对卢卡茨的足够怀疑,那么她就能够发现,总统阁下又骗了她一次。

子弹根本就没有穿过去,它依旧还留在卢卡茨的手臂上,并且深陷在伤口中,仅仅用眼睛去看根本找不到它。

意识到自己到底遇到了一个怎样的麻烦,卢卡茨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控制住了眼前的那种因为失血过多而出现的晕眩感,也不去管额头上的那些因为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而溢出的汗水。

先前因为怕他的小画家过于担心和自责,他就把一个不那么容易圆上的谎言脱口而出了。

现在,他必须得在小画家回来之前搞定这一切。

心里这样想着的卢卡茨很快从医疗箱里拿出一条止血带来,并且用未受伤的左手和牙齿一起给自己的肩膀绑上它。而后他就未有多做犹豫地拿起小刀,对着镜子把自己的伤口切开了一道缝。

当那一刀稳稳地下去的时候,更多的鲜血溢了出来,但卢卡茨也凭借手术刀切下伤口时的手感发现了那枚子弹。他的喘息声变得愈加粗沉起来。

而在有意识地用十分快速的多次喘息压下了些许剧痛带给自己的影响之后,卢卡茨再次确认了一下子弹嵌着的位置,并在换上了一个钳子之后再次深呼吸了一次,待到他准备好了之后,就让钳子伸入被自己割开的血肉中,去夹住那枚子弹。

和那些光是直视自己的枪伤伤口都会需要鼓起勇气的士兵比起来,卢卡茨的动作当然已经足够干净利落,并十分快速。

但他却有些低估了项灵熙的那句——我尽量快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