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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不断地哭着,带着恐惧重复出那句话的时候,正在与他进行着视频通话的那个年长的女人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

“够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没工夫听你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既然你已经把这件事搞砸了,那就想办法去尽力弥补,而不是在这里像条鼻涕虫一样令人作呕地蠕动!”

这个女人正是美国国务卿安吉拉,一名现实的威尔逊主义者。她坚信美国作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应当关注世界各国的内政,在有必要的时候更需要干涉这些国家的政治发展,不让它们向着“未知的危险”走去。

听到安吉拉的呵斥,哈桑终于停止了哭泣,并问道:“您认为……我还能有弥补的办法吗?”

“弥补的办法你本来已经没有了。”

安吉拉的声音听起来冷硬,且不近人情,更不允许别人因为害怕前方的万丈深渊而后退。

她说:“但我在你和我坦白这个糟糕的消息之前就已经向海牙国际刑事法庭递交了积分重要证据,用以证明卢卡茨·卡拉乔尔杰总统在刚结束不久的竞选活动中采取了不正当的手段,并且还授意他的支持者在罗科曼尼亚的各地制造了一系列的冲突。”

这样之后,哈桑的表情变得疑惑起来,并问道:“可这件事……不是我们做的吗?”

当哈桑问出这样的问题时,安吉拉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无比,并冷酷无情地打断道“是你,而不是我们。”

听到这样的话语,哈桑立刻低下头来,又表现出一副懦弱的样子。

安吉拉:“把头抬起来,站直了!像个男人一样!你是一名政客,还是一名未来可能会当上罗科曼尼亚总统的政客。我想应该不用我来教会你如何才能时刻都保持自信的样子。”

看着视频连线中的安吉拉笃定的样子,原本已经手足无措的哈桑也仿佛被对方的情绪感染了一样,并依照这名女性政客所说的那样,站直身体,也挺起腰背。当他再次抬起头来时,他的那双眼睛里已经慌乱尽退,只留阴霾。

哈桑的这一变化终于让安吉拉满意起来,并带着很浅的笑意说道:“这还差不多。”

于是哈桑又说道:“请问,现在我应该怎么弥补?”

听到这句话的安吉拉笑意又稍稍加深了一些。她说:“在总统竞选期间采取了不正当手段的人是谁并不重要。因为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到海牙。只要卢卡茨·卡拉乔尔杰敢去出席在海牙的这场听证会,我就会有很多让他死在半路上的办法。

“你需要做的只有两点。一个,在罗科曼尼亚制造一场让他不得不去到国际刑事法庭的舆论风波。另一个,在他不幸遇难之后想办法坐上罗科曼尼亚总统的位置。只要你能做到这两点,你之前的失职我们就都能够一笔勾销。你依旧会是美国的好朋友,也会是我在私底下的友人。”

美国国务卿的这番话让哈桑感觉自己好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可他却依旧还有顾虑。他的嘴唇颤动了两下,而后再次开口。

“埃、埃里克……副总统埃里克该怎么办。他比卡拉乔尔杰还要富有攻击性,而且很可怕。他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我没法预料到他的下一句话,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就好像这次的计划,我原本以为我已经争取到了他。可是行动到了一半的时候,他又反水了……”

面对哈桑所提出的,他前进路上的一大障碍,安吉拉显得十分冷漠。

安吉拉:“那你就找到他的弱点,拿捏住他。做到比他更可怕,更无法预料。”

眼见着哈桑还想再说些什么,安吉拉的语气再次生硬起来,并变得不近人情起来。

她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说道:“你自己总得能解决一个对手吧?我们不可能帮你把所有事都做了。别让我觉得我们当初选错了合作对象。那样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再去找你们的副总统埃里克。”

两人之间的视频通话就此结束。

而在罗科曼尼亚的一座海滨城市里,项灵熙正待在这座城市最好的酒店里,也独自一人地住在酒店的套房里。而套房客厅的桌子上则摆放着丰盛的一餐。冷菜有新鲜龙虾做的龙虾色拉,用脆饼和切碎了小豆苗去腻的鹅肝酱。热菜则有着松茸牛排配剥了壳的鳌虾。至于甜点,就更有五种迷你甜点做的甜点拼盘。

但桌子上的这些丰盛佳肴项灵熙却只是动了一点点。

事实上她现在的心思已经全都不在狼狈一天后的丰盛夜宵,以及卢卡茨的助理安排她暂住一天的这间豪华套房上了。

她只是从铺着很多樱桃核的盘子里拿起了酒店自己烘烤的小面包,并咬了好几口先垫饥,而后边咀嚼边思考起了她和陈烨之间的这通电话应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