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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卢卡茨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并睁开眼睛道:“是社民党的人动的手?”

“目前还没有查明情况,但和你在同时期驻守在白森林,又在那次武装暴徒的袭击中存活下来的人全都在这种关键时刻因意外而死,我认为这件事的指向已经很明确了。”

说着这句话语的埃里克显然十分不忍。但很快,他便继续说道:

“你已经没时间去哀悼他们了,总统阁下。我们都知道那个时候你不可能出现在索林尼亚和洛特尼亚的边境,但是真正能为你证明的人都已经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死了。当初的那些档案也都已经被你销毁了。我想你应该明白他们花了多大的手笔来做这件事了?这是一桩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政治迫害!这些人既然能够深挖到这些事,就说明他们根本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你了。”

黑暗的帷幕就此在卢卡茨的眼前被掀起。他的记忆由近及远地飞速追溯着,从他离开军队开始,到他在索林尼亚特种部队的那些时光,在雪山中带走了连队多数人的生命以及改变了他往后军旅生涯的那场武装冲突,而后记忆又追溯到风雪中的那间小木屋,被他抱在怀中的那个女孩带着羞涩笑意的眼睛。

当卢卡茨回忆起那一年的12月22日他究竟在哪里时,他失笑了。此时的卢卡茨心情复杂极了,可他到底还是在沉默着思考了许久之后流露出一份浅淡又无奈而又苦涩的笑意,并用极为肯定的语调说道:

“我还能找到一个人来为我证明我当时不在档案上所显示的索林尼亚和洛特尼亚的边境,而在白森林。但是那样你就又有一个任务了。你得重新帮我调整我服役时期的档案。”

“是的,如你所愿。”虽然对于卢卡茨所说的那个证人究竟会是谁而感到了些许的疑惑,但埃里克却还是没有任何疑义地遵从了卢卡茨的指令。

而后卢卡茨又向他的副总统下达指令道:“在我结束对中国的访问并带着证人回来以前,埃里克,帮我照看好国内的局势。我需要的是一场能保证公正的判决。一场完全公开的听证会!”

“我会的。”在向卢卡茨作出保证后,埃里克又不禁叮嘱道:“但是这一次,你得保护好那个证人。”

卢卡茨同样以一句“我会的”来作为他的回答,并在结束他们之间的这场通话之前说道:“帮我找到那些凶手,埃里克。他们必须得为此付出代价。很高昂的代价。”

这次通话就此终止。下车后的卢卡茨走向正在规划馆里等待着他的中方外交人员,并准确无误地走到了其中一位的面前,用故意压低了的声音向对方说道:“请原谅,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向您请教。”

“是的。”陈秘书看了一眼此时正在距离他们有一些距离的地方,在那里,他们的王部长正在和罗科曼尼亚的内务部部长交谈着什么,并且相谈甚欢。而后,陈秘书就在大约看明白了这位总统阁下的暗示后说道:“我们在里面的一间休息室为您准备了茶点,请跟我来。”

说着,陈烨秘书在和旁人留下了几句话之后就带着卢卡茨走到了那间根本没有备有茶点,只是临时被他征用了的小休息室。

在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后,并不知道对方怎么会单单找到了他的陈秘书带着疑惑问道:“有什么是我能为您解答的吗,卡拉乔尔杰总统阁下?如果是在我有限的权利范围和职责范围内的事,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而后,他就听到这位罗科曼尼亚的总统阁下开门见山地对他说:

“请问您还能联系到我抵达北京的那天和您一起那位项小姐吗?我和她之间有一些误会,想要向她当面解释清楚。”

听到这里,陈烨秘书表情古怪起来,并问道:“很紧急吗?”

卢卡茨真诚且坦然道:“是的,非常紧急。”

第15章

在项灵熙的家中,她的那间宝贝画室里,此时她的手上正拿着刚刚才从网上买到的那本《10天看会常见的20种精神疾病》。并一边琢磨着书上有关“妄想症”的句子,一边拿着画笔在画板上画起了那些症状带给她的画面感受。

“通常情况下,妄想症又被细分为被害妄想、嫉妒妄想、关系妄想、还有夸大妄想。”项灵熙念出这句话语,想了一会儿后说道:“嗯,那我应该就得伪装成关系妄想。”

皱着眉点了点头的项灵熙又继续念下去道:“拥有关系妄想的人会有心而发地相信自己和某个遥不可及的人处于某种关系。”

项灵熙停下来想了想,并仔细回忆起了她曾在电话里,以及在外交部和陈秘书说的那番说辞,手上的画笔也就此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