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萨拉卡用英语所说出的这些话,伊蕾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她并没有问,那些球员为什么不去向俱乐部讨薪水。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够做到,那为什么还要这么艰苦地过一年?
伊蕾:“俱乐部和他们说……俱乐部没钱,是吗?”
萨拉卡:“是的。每一次他们通过主教练或者自己来向俱乐部讨要被拖欠的薪水,俱乐部的负责人都会让自己看起来比他们还凄惨。”
伊蕾:“那他们的主教练呢?主教练的薪水也被拖欠了吗?”
萨拉卡:“拖欠了……一部分。”
伊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听着萨拉卡,我有一个办法,但是这件事必须绕开他们的主教练。因为我不清楚他们的主教练是不是会同意他们有这样疯狂的举动。一旦被俱乐部提前知道了这件事,那就麻烦了。你把我的这句话传达给你的那位朋友,然后让他问一问他的队长,愿不愿意听听我的这个办法。”
伊蕾本来还想打发萨拉卡过去进行这一迂回的沟通,却不曾想,萨拉卡马上就回答道:“托马斯就是米莱福斯克队的队长,伊蕾小姐!”
那句话让伊蕾在深吸一口气之后就卡在了那里。而萨拉卡在挠着脑袋对她笑了笑之后这就立马跑去了他的朋友托马斯那里。伊蕾看到萨拉卡在和一个棕色头发的青年说了几句之后,那名穿着米莱福斯克队训练服的青年就转过头来,很是讶异地往她这个方向看了看。看到两人这就已经朝自己这里走来,伊蕾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了海因茨此时所在的位置后就招了招手让那个队里英语和德语都说得最好的男孩快些过来。
海因茨才跑着过来,那个名叫托马斯的青年球员就已经和萨拉卡一起走了过来。在开口之前,那个捷克青年显然也觉得接下去要说的内容实在是让他有些羞于启齿,但在萨拉卡的鼓励下,这位米莱福斯克队的队长终于还是开口问道:“您是说,您有办法帮我们解决俱乐部欠薪的问题是吗,女士?”
在托马斯说完了这句话后,伊蕾就看了看海因茨,于是海因茨这就立马反应过来地把这句话翻译成了英语。于是伊蕾这就想了想,组织好了语言之后尽力用捷克语说道:“我只是有一个想法。我想,在过去的这一年时间里,你们一定都已经尝试了很多次了。可显然这么多次,你们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说到这里,伊蕾到底还是觉得自己的捷克语有些不够用了,这就立马换成了英语说道:“既然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那就说明你们以球员的身份向俱乐部提出的这种合理要求已经是很难实现的了。所以,你们得换一种方式向俱乐部施压。”
说完这句,熟知事情内情的萨拉卡跟着托马斯一起点了点头。显然,直到现在,他们都觉得伊蕾说得很对,并且他们也赞同伊蕾的看法。于是伊蕾这就继续说了下去。这一次,她直接就用上了捷克语。
“你们得借助球迷们的力量。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
“您是说,您希望我们把这件事告诉球迷,让他们帮我们向俱乐部讨要薪水?”托马斯这样问道。
伊蕾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用英语说道:“但是这个方法,你们只能用一次。你们不能过几天就和球迷说一次。这样,不仅球迷没法地把力量很好地集中起来,俱乐部还会警告你们,甚至是给你们一定的处罚。这个办法你们一定只用一次就让俱乐部感受到球迷们的愤怒,并且畏惧球迷们的这份愤怒,从而把拖欠的薪水交到你们的手上。”
伊蕾的这个法子让托马斯犯了难,他的嘴唇动了几下,然后说道:“无论是作为个人,还是作为米莱福斯克队的队长,我都希望能够把全队被拖欠了一年的这份薪水要回来。可这是我们和俱乐部之间的事,我们不应该把它告诉球迷。并且,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和球迷开这个口。”
对此,伊蕾表示自己十分理解对方的心情,并说道:“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说我有这么一个想法。是否接受都取决于你。”
说完这句后,托马斯就和伊蕾道了谢而后离开了。目送着对方的离开,萨拉卡显得有些好奇地问道:“虽然他看起来不打算使用您说的那个方法,但是您愿意把这个方法告诉我吗?如果有一天,我也被拖欠薪水一年,不不、只要拖欠半年,我一定不会顾那么多,只要能让我讨到薪水,我一定做。”
伊蕾笑了起来,然后舔了舔嘴唇道:“这可是一个足够疯狂的方法。首先,在比赛开场之后全队十一人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作为客队的我们则互相间倒脚,传球却不射门。这样,用不了五分钟,主场的球迷就会情绪全面失控。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透露出这样一个信息,米莱福斯克全队已经一年都没有拿到俱乐部发出的薪水了,因此他们想要借此来向俱乐部发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