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维尔:“把外套穿上?这里很冷。”
伊蕾:“不、不不,我觉得我可能需要……”
还没能从自己此刻正站在屋顶上的这件事里反应过来,在真正成为一名足球教练之后总是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伊蕾还是觉得自己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够呛了,更别说还要放开科维尔的手站在这里穿外套了!但是关键时刻伊蕾急中生智,她让科维尔拉着她,然后慢慢地,缓缓地坐下来!
当这个动作达成之后,伊蕾才算把险些就要跳出来的心给放了回去,并松了一口气地穿起了外套。而后,她才开始好好看一看自己眼前的这一切。
曾在布拉格待了三年的伊蕾知道,这座城市它很美。只是一座城市能够有一千种美丽的地方,就能有一万个欣赏这种美丽的角度。
站在查理大桥桥引处的桥头堡上看这座城市很美,站在河岸边上的弗朗基谢克一世纪念碑那里看河上的水塔很美,站在有着许多青铜雕塑柱路灯的捷克人大桥上从灯火阑珊的地方往向远处的喧嚣很美,站在天文钟的灯塔上望向那些低矮的红色屋顶也很美。
她曾自己在这座城市中漫步,欣赏过这座城市的很多美景。也在几乎随处可见的,布拉格画派的画片中看到过这些画家眼中的,布拉格最美的地方。
但这还是伊蕾第一次真的坐在红色的屋顶上,望向远处的布拉格城堡。
她知道这座城市一点儿也不现代,直到今天,整座布拉格城中都弥漫着一种十九世纪的复古感。可当她坐在这个由红瓦所搭乘的屋顶时,她会觉得,属于这座城市的现代气息又更加的飘渺了。她仿佛就是坐在一幅画中,成为了这幅画的一部分,却又在欣赏远处的布拉格城堡。
半响,她听到自己的身边发出了些许的动静,而后就在转头的时候看到了科维尔拿了一张躺椅出来,并在她的身边展开。但是在伊蕾问他这张躺椅是给自己的吗之后,科维尔点了点头,却又让伊蕾等他一会儿。
而后,科维尔又回到他的画室,并从柜子里拿出了很多东西。他先是在躺椅上铺了一块很软又很厚实的垫子,放了一个枕头在腰会躺靠的地方,再是向伊蕾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而后牵着她的手,让她绕过这张躺椅的扶手并坐到上面。最后,他站到了这张躺椅的旁边,为伊蕾盖上了厚厚的羊毛毯,甚至还很细心地为她把四周容易进风的地方都掖好。
“谢……谢谢。可是你自己呢?”
“我还有一张躺椅,我父亲也很喜欢过来这里。”
“要快点回来,可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科维尔才刚刚转身,实在是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会儿该怎么安全回去的伊蕾不禁转头看向对方。
而后被暖暖的火光照到了精致侧脸的科维尔看向伊蕾,并露出了笑容地说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那一瞬间的气氛让伊蕾有些后知后觉地失神,仿佛那不该是她与科维尔相处时的感觉。那会让她想起……某个夏季的夜晚,她被这个与之独处时总是会展现出青涩与成熟的反差感的男孩骑着自行车送回家。
可是与那时候相比,如今已经成为了球迷眼中捷克金童的科维尔又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也成熟了许多。而一直不变的,是这个男孩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带给她的那种安心的感觉。
再一次回来的科维尔不仅带来了他自己坐的躺椅,还给伊蕾带来了一个老式的暖手炉。这种暖手炉是以黄铜制成,里面放上一块烧着的碳,再塞进厚厚的棉布外壳里,扣上纽扣。把它捧在手里,就能够暖和好久好久。
当科维尔把这个暖手炉放进伊蕾盖着的羊毛毯里的时候,本就已经不觉冷了的伊蕾更是舒服得连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你的手有点冷,抱着它比较好。”
眼见着科维尔又把刚才他掀开的羊毛毯给自己掖好,伊蕾不禁在睁开眼睛之后看向对方的侧脸,一直看着对方拉开给他自己的躺椅,而后在腿上盖了一条毛毯,而后才在察觉到了她视线的科维尔转过头来看向她的时候开口说道:“你总是这么……观察入微吗?你只有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才像是一个符合你年龄的男孩。”
“男孩?”科维尔抓住了伊蕾那句话里的这个字眼,而后带着笑意略有些夸张地重复了一遍,并问道:“所以,现在你还是认为我只能用这个字眼来形容,或者说称呼吗?虽然我现在还没有错过能够入围金童奖的年龄。但是我认为男孩还是男人,不应该只是通过年龄来判断。”
对于科维尔的这一说法,伊蕾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而后示意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