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机场工作人员穿了一套黑色的工作服,配上他那笔挺的站姿和模特般的身材,别提有多帅了。是的,他走了过来,从自己的同事手里接过了安欣的登机牌,tk026,他立马明白过来,酷劲十足的说了一句:“它取消了。还没起飞,并且今天都不飞了。”
安欣这下彻底懵了,愣了很久之后才问了一句:“那么……什么时候?它什么时候飞?”
那名个子高高的工作人员想了片刻,耸了耸肩,给了一句十分风趣幽默,在这个时候却是让安欣只想哭的回答:“或许安拉会知道。”
安欣听到这句话,默默的回到了长椅上,可才坐下没多久,就觉着不对,自己怎么就这么回来了呢?并且,那个工作人员说的安拉又是谁……?自己是不是……也许该问问安拉在哪儿?于是安欣又拖着行李跑了回去,又向那名工作人员询问起来。可是两人怎么说都好像是鸡同鸭讲,土星人在和火星人说话,谁都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不,也许有那么一件事,安欣弄清楚了。那就是……安拉他在天上,不在地上,更不在凯末尔机场……
受到一连串打击的安欣终于拨通了国内的电话,嗷嗷的哭了起来。
这或许本并没什么,但这是在异国他乡,又是自己一个人,难免会觉得无助。
她打了一通电话回国,哭着和自己的经理说着这边的情况。同样也正在其它城市的经理让她别急,听说最近上海天气不好,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飞机不能飞,她去找人问问,也让安欣找机场的人再好好问问。
挂了电话后,安欣看了看通话记录,三分钟。她不由的撇撇嘴,还好用了vodafone优惠网络,不然刚刚那一下就是三十多块没了。
和经理哭诉了一番后安欣突然觉得自己挺傻的,这点事也能给弄哭了,难怪她那一脚踢了她和妈妈的爸爸总是会用那么嫌弃又挑剔的目光看她。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后,安欣拍了拍自己的脸,又重新打起精神来,拖着行李箱再次跑到了登机口的工作人员面前,打算再蹂躏一次和她互相折磨的机场工作人员。这一次,安欣找到了之前告诉她航班已取消的高个男人,手脚并用,大有问不清楚就不罢休的气势在。就在安欣翻出手机词典的时候,另一列队伍里走出了有一名黄皮肤黑头发的女孩。
“小妞,中国人吧?”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是让人听出了浓浓的北方口音。听到熟悉的语言,安欣忙回过头,用力的点头又点头。得到这个反应,那女孩很高兴的笑了笑,又继续问道:“遇到什么麻烦了?”
安欣又忙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情况和那女孩说了说。哪知那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孩一上去就说了一长段不像是英语的……外语。好吧,那应该是土耳其语。
“叽里呱啦。”
“咕噜叽里呱!”
“特谢枯拉呱!”
“泰克呱鲁叽!”
不一会儿,那女孩似乎就已经弄明白了情况,转身向安欣说道:“你坐的这班航班应该是取消了,因为目的地的天气情况。你是去上海吧?那里现在又狂风又暴雨的,好像几个小时甚至一两天内都不会具备飞行条件。你还是先出机场找个酒店住下吧,等到起飞时间确定后他们会发消息到你的手机上。”
总算是弄清了情况,安欣连忙向对方郑重的道谢,这倒是逗笑了对方,忙说不用这么客气。倒让安欣更不好意思起来。
“听你说话,你是……北京人?你的土耳其语说得真好。”
“不啊,你猜的差得有点儿远,我呼和浩特的。至于那些,工作需要嘛。你真要用了,总是能学起来的。”
那女孩似乎是还想和安欣说些什么,可她的登机时间似乎是快要结束了。两人这就交换了彼此的手机,而后分开。弄清楚了情况,安欣总算是定下心来,发了个消息告诉经理。半分钟后,她收到了回信。经理让她通过机场订一个酒店先去住下来,住当地五星的,能报销别客气。
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安欣真是觉得连天气都晴朗了起来。
四十分钟后,安欣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坐上了出租车。按照她以前的习惯,她本是会去做机场大巴的。可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折腾,当她看到那一辆辆黄色的出租车时,她竟是一点也迈不动腿了,直想快点回到酒店,找张床舒舒服服的躺上一天再说。
就这么着,她坐上了出租车,并把抄下了酒店名字和地址的名片交给了出租车司机。油门一脚踩下,伊斯坦布尔的出租车就这样带着安欣离开了这个让她滞留了差不多整整一天的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