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温书瑜一愣,急了,正要起身时却被一旁的赵棠如拉住。
“眠眠,事情这么突然,你总要给你爸爸消化和接受的时间。”
“可是……”
梁宴辛忽然站起身,身影笔挺落拓。
“您担心什么,现在就可以说。
如果是年龄,十岁并不足以成为问题,称呼的事也不过是个玩笑。”
“不足以成为问题?
你现在年过而立,生意场浸淫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阅历无数,让我怎么相信你会对一个还在念书的小姑娘动心?
这份心思里又有几分真心,又能维持多久?”
话题彻底被挑开。
温书瑜抿紧唇,抬头看着对面的人。
男人面色平静,浅棕色的眼瞳被窗外洒进来的日光照射得色泽愈浅。
冷静,但并不轻视,她从他眉眼间看出许多往常难见的郑重痕迹。
“正因为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梁宴辛开口,“她就是她,和她是否还在念书、正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无关。”
换作是平常,这些话他懒得对外人提及,就算对她他也不习惯说得太多。
但现在有必要,他会说。
“至于真心、时间,”他嗓音沉缓,“即便嘴上说得出,也未必可信。”
温跃凉飕飕地哼一声,正要发作,就听见面前的人又道:“这些只有她才能最真切地感知,但你们不舍得让她去赌,我也不舍得。”
温书瑜怔怔的有些出神,正听着,站着的男人忽然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他看着她,目光沉沉,眼底的深意让她对他没说完的那番话有了某种预感。
心跳蓦地加速。
“所以,我会给她最有力的承诺,或者说契约更合适。”
“契约?
你真以为是谈生意?”
温治尔拧眉,黑着脸,“感情的事也能用契约来证明或者维系?”
他语速略快,整个人都在气头上,因此说话时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温朗逸紧紧皱着眉。
和温治尔理解的角度不同,他清楚梁宴辛所说的这种“契约”是存在的。
“你把话说清楚。”
他沉声逼问。
如同从松树上滴下的松脂,气氛终于迟滞、凝结,几个人像被固定在这种难缠的紧绷氛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