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白了
电梯顶上落下的光线飞快从他脸上褪去。
温书瑜呆呆地睁着眼, 看着他眼瞳的颜色因此变得愈深,半垂着眼的神态里透出慢条斯理的侵略与欲色。
他手撑在她左右两侧, 俯身低头, 两人间的距离瞬间缩短。
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她飞快抬起手,一把捂住了唇。
……捂住了他的唇。
于是他原本要落下来的吻因此落在了她的掌心。
男人的动作顿住了, 下一秒淡淡掀起眼看着她。
温书瑜“惊魂未定”地眨了眨眼, 转眼间回过神,脸和耳朵一瞬间涨得通红。
手心的触觉比手背更加敏感, 细密的麻痒从他薄唇接触她掌心的局部开始扩散, 一路顺着她手臂攥住她心尖。
温书瑜浑身一软, 闪电般地缩回了手。
明明该捂住自己的嘴才对!
梁宴辛盯着她轻轻一笑。
她像被烫了一下, 蓦地抬手去推他, 却被他反手将手腕扣住抵在身后的墙壁上。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 眯了眯眼,“早在你从马上摔下来还对着我哭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当时他远远地看着她以那种惊险的方式从马上坠落, 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被本能支配了行为。
让他清醒的是她那双通红的眼睛, 那一瞬间, 他竟然尝到了后怕的滋味。
他本来想生气想斥责, 结果看着她那双眼睛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五年前那次, 他也是被气得口不择言,结果小姑娘躲在他车里哭。
也因为他现在才知道那一切她都比自己想象中在乎, 所以他压着火气, 没犯同样的错。
手腕内侧因男人手指而泛滥开的触感让温书瑜没了反抗的力气, 可这种异样的、让心跳和思绪失控的感觉也让她蓦地回了神。
她刚才大脑像死了机,直到现在才后知后觉想到他说过的话。
什么叫想到了她五年前的样子?
“你!”
温书瑜气急, 用力去挣脱男人的手,抬眼望着他挖苦道,“看来梁先生果然没听懂我说的那番话,现在还跟我提什么五年前?”
这一次她如愿以偿地挣脱后一把将人推开,迫不及待地快步冲出电梯。
外面是医院一楼大厅,左右两侧各有一扇大门通往外面。
温书瑜随便选了个方向就步履匆匆地往外走,刚走几步又被一把拉住。
她被迫转过身,拉住她的男人拧着眉,沉声道:“去哪儿?”
“当然是回去。”
“跟我上车。”
“不要。”
她一扬下颌,“放开我,我自己回去。”
“跑什么?”
他问,“就因为刚才差点亲了你?”
一句话让温书瑜脸又烧起来,可这回一半都是因为愤怒,“梁先生让我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如果你还不明白,那我说得再简洁一点好了,五年前,我十六岁那年,最讨厌最抗拒,也最不愿意再想起来的,就是关于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