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当年牧也一战,将军十万大军对阵北胡三万残兵,最后损兵折将还身负重伤,朝廷因此降罪。有人说当时北胡以牧也城中两万百姓为质,可有此事?”
顾蔓听的有点糊涂,显然这又是剧本上没有的,可沈清河提这个做什么?
徐骞的手中的酒壶停在嘴边,眼神虽凌厉,却又带着一丝伤感。
“确有此事,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清河没有回答,逼问道:“那为何城中百姓最终仍被屠杀?”
什么鬼?这是什么剧情。顾蔓越来越听不懂了。
徐骞沉默,将壶中酒一饮而尽,许久才开口道:“当年北胡以牧也城中百姓为质,目的便是耗尽我们的粮草。那时漠北正值隆冬,援军迟迟未到,我们与北胡耗了两个月,弹尽粮绝。在饥寒交迫下,只得攻城。当我们攻入城中时,城中百姓早已被屠杀殆尽,满城……都是死人和已经干涸的血……”
徐骞说到这有些哽咽,拳头攥紧,双眼通红,全是悲伤和愤怒。
“我们虽然有十万大军,可毕竟已饿了许久,原以为攻入城中便有粮食,却没想到那时的牧也早已是座死城。”
沈清河听罢怅然,语气和缓下来:“那将军为何不向朝廷禀明实情,世人皆误以为将军不顾牧也城中百姓安危,强行攻城,致使无辜枉死!”
徐骞苦笑几声,“逝者已逝,什么实情都不重要了!”
“将军仁义!”沈清河感叹道:“将军昨日展示的那套剑法,虽招招看似凶狠,却在紧要关头手下留情。竹,坚韧不拔,宁折不弯;剑,冰冷无情,杀人工具。将军以竹代剑是想告诉清河,一个人的强大不在杀戮多少,而在于拯救多少。将军心怀仁义,牧也一战并非将军之过,将军不必……”
“屁话!”徐骞怒斥一声,悲愤道:“若我能早日攻城,牧也百姓便不会遭人屠杀,那么多将士也不会埋骨黄沙。北胡占牧也两月有余,城中百姓每日水深火热,而我却因妇人之仁踟蹰不前,任其受尽折磨……你告诉我,仁有何用?只会害人害己!”
沈清河不知该怎么接话,顾蔓完全不知竟还有这一段剧情,剧本里说徐骞夜夜被噩梦折磨,她此刻才感受到,那真的是噩梦。
徐骞扔掉酒壶,踉踉跄跄站起来,重重拍了拍沈清河的肩,“记住,不要认为敌人会像你一样善良,有些人是人,有些人……是畜生!”
说罢,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竹林。
顾蔓只听见他最后说了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什么意思?
她喊了一声:“徐将军,那我兄弟这……”
沈清河拉住她:“大哥,徐将军已经答应了!”